宿陵遞了一張絹帕給他。
等蕭淮硯咳完了,忽然眼睛一亮, 聲音低啞:&ldo;你還留著?&rdo;
宿陵淡淡地&ldo;嗯&rdo;了一聲,問道:&ldo;你那邊怎麼樣了?&rdo;
這句話彷彿刺激到了眼前的人,他歪歪扭扭地走了一步,腳下一軟,朝宿陵的方向倒去。
宿陵被他抵在了玻璃上,白皙的手指虛虛抓著他的小臂。
那雙桃花眼露出了不加隱藏的危險氣息。
蕭淮硯單手撐在玻璃上,另一隻手熟練地攬著宿陵的腰。他就這樣看著他,不肯挪開視線一秒。
&ldo;你為什麼還是沒有回來?&rdo;
他語氣裡深重的悲傷如同燒灼在意識深處,燙得宿陵一怔。
一股沒由來的情緒牽制著宿陵,就像是在那些輾轉的夢境裡,自己同樣會生出的不安。
宿陵不由自主地觸控著他的臉頰,像是安慰受傷的小獸一樣輕輕地撫摸著。在手指觸碰到唇角時,被狠狠攥住了手腕。
蕭淮硯微一低頭,親上了他的耳後。
他很喜歡那個位置,肆虐的親吻從頸側慢慢地到喉結。淡淡的菸草味和酒味混合,一寸一寸地沾上了宿陵。
宿陵被迫仰起頭,渾身顫慄。這種頭皮發麻的刺激並不陌生,他在夢境裡也曾感同身受。
更不用說面前這個蕭淮硯前幾次見面時,總是非常過分地將他壓在床上。留下的吻痕總要很久才能消散。
但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急切而生動,令他的呼吸逐漸失了平穩。貼近的溫度燙得面板發疼。
他下意識地抓回了警惕,但在看見那雙搖擺著醉意和忍痛的眼睛時,放在蕭淮硯後頸的手指遲疑了。
這一秒的猶豫給了蕭淮硯可乘之機。於是得寸進尺地在無暇的肌膚上留下痕跡。
就在他愈發過分的時候,酒瓶落下的清脆聲喚回了理智。
不知是哪個醉倒在桌上的人擠掉了。
他們在靠近過道的位置,原本是有角度上的遮擋。但蕭淮硯改了主意,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宿陵。
他緊緊地扣著宿陵的手,開啟了最近的一道門。
蕭淮硯愣了一秒,往後退了兩步,看見了玻璃外幽暗的星雲。他好像忽然洩氣了一般,定定地問:&ldo;這是在哪兒?&rdo;
宿陵抽回了手,清醒地說:&ldo;裙擺星團。&rdo;
&ldo;……裙擺星團?&rdo;蕭淮硯彷彿不相信。他順著舷窗走了一段,疑惑地問:&ldo;連嘯的生日派對不是在木港嗎,怎麼開到宇宙邊緣了?&rdo;
木港是個北面偏遠小行星的城市,以海島聞名,也是星際海盜們常常光顧的地方。蕭淮硯記得,在那次連嘯的生日派對上,所有人都爛醉如泥,從航海家號一路喝到了沙灘上。
那是他第一次帶宿陵出門,比豐田星的事還要早得多。他被灌了酒,意亂情迷之下在狹窄的小木屋裡親上了宿陵。年輕人血氣方剛,立刻找了家附近的酒店,他幾乎是擺弄著宿陵做了一整天。
從那以後,宿陵對他基本是予取予求。兩個人的肉體關係緊密得不可分離,從來沒空談情說愛‐‐
……對。他忽然意識到,雖然以前宿陵也不愛回應他,只有欺負得狠了會咬人,但眼前宿陵的反應極其生澀。
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過。
蕭淮硯的醉意醒了一大半。
他漫長沉重的回憶之下,慢慢地有了新的片段,比舊日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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