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啞的笑。
&ldo;……騙子。&rdo;
宿陵不動聲色地抬起下巴，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曲。
咫尺間，漆黑的眸色逐漸危險。
&ldo;你說不存在，為什麼還要留著這個?&rdo;
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著衣領下藏起的金色細鏈，帶出了那枚精緻的懷表。
來自星河的飄渺光線覆於其上，映出宿陵的神情，那股無堅不摧的冷淡凝滯了一瞬。
第91章 破軍(15)
&ldo;……為什麼?&rdo;蕭淮硯的語氣不疾不徐, 質問的意味逐漸濃烈。
宿陵不自然地錯開視線，雙唇緊抿。
明亮的目光刺在他身上，彷彿沒有一個滿意的結果決不罷休。
視線再次碰撞時, 宿陵的餘光一頓。蕭淮硯忽然鬆開了手, 任憑懷表滑落, 朝無邊的黑暗飄遠。
宿陵幾乎是下意識地撲去, 拽住了那抹金色。他握著那枚懷表，小心仔細地捧著。
再抬眼時，蕭淮硯仍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眼尾纏繞著狡黠的笑意。
&ldo;你捨不得。&rdo;
篤定的字句敲在宿陵的心尖, 那裡捲成了柔軟的一團，無處潰散, 也沒有躲藏的機會。
在盛大的星河瀑布前, 宿陵被扯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渴望已久的氣息糾纏而來，無法掙脫。
他聽見了蕭淮硯的嘆息。
&ldo;那就不要捨去了, 好不好。&rdo;
宿陵說：&ldo;你不明白。&rdo;
他微微仰頭, 還想說什麼時，被突然靠近的唇角堵了回去。
蕭淮硯毫無顧忌地親吻著他，舔舐著漿果餘留的清香甜膩，逐漸深入, 慾念開始變了意味。
細白的手指抓著他的手臂, 宿陵幾近溺水, 掙扎著拉開了一點。
蕭淮硯以為他仍不肯說實話, 握著腰, 追咬著水潤的薄唇。
&ldo;這是……聖地。&rdo;宿陵喘息著說。
蕭淮硯感覺自己看錯了，總覺得宿陵在黑暗中瞪了自己一眼。他無辜極了, 低聲道：&ldo;就一堆星星，又沒人看著。&rdo;
彷彿回應似的，頭頂的星河閃爍了片刻。
&ldo;……星海也是有生命的。&rdo;宿陵說。他的手被蕭淮硯捏著，放到了肩上。
蕭淮硯突然&ldo;嘶&rdo;地吃痛了一聲。
&ldo;還疼?&rdo;宿陵連忙挪開了手。
蕭淮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不加掩飾的心疼，湊到他耳邊，半遮半掩地委屈：&ldo;對啊。&rdo;
宿陵這才意識到了不對，想走開卻被緊緊地錮在了懷裡。
&ldo;那我們換個地方。&rdo;蕭淮硯低頭親了親他的耳垂。
……
自由艦二層的大房間正對著湖面，巨大的環形舷窗外，突然來臨的雨水撞擊著起伏的漣漪。一圈一圈地漾開，毫不留情地宣洩著危險。
明亮的天光逐漸低垂，日暮降臨，破開了無邊的柔軟金色。
聖地的影子映在湖面，將自由艦籠罩其中。
有那麼一瞬間，蕭淮硯感覺自己在瀆神。
但他偏偏又對此上癮，尤其是聽見了壓抑的聲音。
……太惡劣了。他想。
可是他迫不及待，想讓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