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陵下意識地想安慰他,揉一揉他的頭髮。但他知道蕭淮硯需要一點空間。
況且,他今天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實在是有一點過分。
宿陵站在陰影裡,安靜地陪著他。
他早就忘了什麼是人形兵器對契主的義務,蕭淮硯也沒有提過。
第二天傍晚,蕭淮硯離開了十二個標準時之後,宿陵發現臺階上留了一個坐標。
一個上門的陌生人自稱是軍部的,還給他出示了軍銜,告訴他蕭淮硯可能出事了,他們正要去前線支援。
宿陵試圖聯絡了終端,發現訊號已經被遮蔽,於是他主動要求跟他們一起走。
不僅是因為蕭淮硯在那兒。
而是那個坐標在y-9528,已經離遠方星海很近了。
他在人類的世界耗費了太多時間,差點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在那些不間斷的戰爭中,他找回了一些星海碎片。
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
不能讓任何人類接近遠方星海。
……但如果蕭淮硯也在的話‐‐
宿陵想,自己大概會把他帶走,回到星海之中,控制起來。
那樣模糊的情緒在交錯的片段裡逐漸明晰,如一根刺攀附著血肉而生。每當想起時,都會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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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宿陵被蕭淮硯箍在懷裡,睫羽一顫,在清晨溫柔的光線中醒來。
他覆著腰間的手,迷茫地適應了一會兒。因為那些過於真實的場景而心有餘悸。
……那只是未來的一種可能性。
宿陵在心裡對自己說。
並不是一定會發生的。
可是為什麼除此之外,他看不見別的結局。
……他還在夢裡嗎?
宿陵咬了一口頸邊的手指,微鹹,但是不疼。
奇怪。
宿陵又咬了一下。
這時,身後的人動了動,和手指一起僵硬了。
宿陵不知道身後是哪裡抵著了,有塊石頭似的。
宿陵看了看自己放在腰間的雙手,剛要轉身就聽見蕭淮硯迷茫而又驚恐的聲音:&ldo;……別動。&rdo;
蕭淮硯費力地從宿陵身上抽回了手,柔軟的觸感真實得不可思議。然後他看見了宿陵敞開的領口,白瓷般的鎖骨周圍那些深深淺淺的痕跡。
被掀開的被子底下,宿陵的大腿根部泛紅,勁瘦的腰肢青青紫紫的一大片。像被欺負了的乖巧小貓,一點都不懂愛護。
地板上還殘留著好些團紙,一片狼藉。
上面奇怪的氣味在空氣裡凝結了一夜。
很難不說明發生了什麼。
宿陵坐起身,發現蕭淮硯面無表情,半天沒動靜。那張俊美的臉微微發紅,耳朵燙得快要冒氣,嘴唇微顫,眼睛盯著地板。
&ldo;你發燒了?&rdo;宿陵微微皺眉,剛要靠近時,被子扔到了身上,遮住了胸口。
蕭淮硯似乎絞盡腦汁,艱難地開口:&ldo;昨天,我喝酒了……嗎?&rdo;
&ldo;沒有。&rdo;宿陵沒聞到過任何酒味。
而且,蕭淮硯本來也滴酒不沾。
蕭淮硯的聲音幾乎發抖,陷入了深深的懷疑:&ldo;怎麼會‐‐&rdo;
……怎麼會這樣。
是他強迫宿陵了?
他怎麼會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