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還有……&rdo;行香子思索道，&ldo;還有一個強大的鬼魂。&rdo;
&ldo;哦?&rdo;崔玄一饒有興趣地問，&ldo;有多強大?&rdo;
行香子望著慵懶地靠在臥榻上的女人，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ldo;虛龍之眸看不透他，也許只有主人才是他的對手。&rdo;
&ldo;胡說。&rdo;崔玄一的目光痴迷地望向女人，&ldo;這世上沒有比老師更強大的靈師，哪怕是混沌冢的李鶴骨也不行。&rdo;
女人聽到這話後驀然抬起了頭，她聲音原本是甜膩的，可在這一瞬間卻變得空靈澄澈了：&ldo;鬼魂，長什麼模樣?&rdo;
行香子說：&ldo;銀髮、黑袍，清冷得不像是現世的人。&rdo;
女人手指驀然縮緊，崔玄一遞來的橘子被在她掌心爆裂，化為汁水流下。
她於臥榻上站起，空間裡沒有風，身上的衣袍卻無風自動，緩緩飄揚起來。
她摘下了頭上的兜帽。
崔玄一仰頭看著她，見到她的臉的那一剎那愣在了那裡。
她從前總是戴著一張沒有五官的面具，他也撒過嬌想要看她的臉，可從未如願。
此刻，他見到了。
他那從未見過真容的老師，總是在寂靜之地苦修的人，竟然和他所厭惡的應桃桃長得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應桃桃的身上有一股不沾煙火的出塵之氣，偶爾會帶一些少女的靈動，而眼前這張臉，年歲看上去比她大些，神情眸光也全然不同。她更像息土境中藉由骨偶化身的息壤，眼底一抹迷濛，一抹狠厲。
不光是崔玄一，就連行香子和雷雨垂看到她的面孔時也愣住了。
&ldo;那鬼魂，一直守在應桃桃身邊?&rdo;
她話語吐出口時，空靈的聲音再次變了，經由她嘴裡而出，如同一朵盛開在陰暗泥沼之地的艷麗花朵，雖然甜膩，卻讓人本能覺得危險。
行香子不敢說話，雷雨垂替她回答：&ldo;至少我們在渝城獵殺應桃桃時，他一直在。&rdo;
話音剛落，他和行香子的身體一起彈飛出去。
以往女人就算再怎麼動怒也不會殃及行香子，畢竟她身體弱而她的虛龍之眸還有用，但此刻女人被巨大的憤怒沖沒了理智，在她的怒意之下，兩人重重砸在背後那扇巨大的銅門上。
女人笑了，那一笑並沒有讓這空間之內氣氛緩和，而是更加陰冷了：&ldo;阿修羅海這麼多年也沒洗淨你對她的執念，是我低估了你，藏靈身註定無法擁有屬性之力，你卻連神聖淨化都給了她。&rdo;
崔玄一屏住呼吸，抬眸看著她：&ldo;老師?&rdo;
小時候他因為特殊的屬性之力一直被關在不見光的陰暗之地，是她將他抱了出來。她教他認星星，教他修煉靈脈，他記憶中的老師是一個再溫和不過、再博學不過的人，和眼前的女人天差地別。
女人挑眉：&ldo;應桃桃在哪裡?&rdo;
行香子從地上爬起來，面色煞白得如同將死之人：&ldo;閩城。&rdo;
&ldo;閩城。&rdo;女人在高臺上轉了一圈，&ldo;聽說混沌冢為了收集十方璞的碎片正在選拔靈師，崔栩一倒是在閩城，可他的心已經不在這了，未必會聽我的話，留著他這步棋還有用，他不能動。&rdo;
她伸出手掌，對著燭火的光的微光細細打量，她常年久居黑暗之地，面板蒼白沒有半分血色。
&ldo;朱顏酡與千山翠不在，你們兩個廢物又靠不住，至於小玄。&rdo;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