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ldo;……&rdo;
……
兩天後。
桃桃終於將所有妖怪身上的十方璞碎渣都收集齊了。
她靠在一顆枯樹上,累得像條風乾的鹹魚全然失去了夢想。
之前還信誓旦旦口出狂言要去收集十方璞碎片填補煉獄之門來著,現在收集了這麼點碎渣就差點要了她的命。
元天空去溪水邊捉魚當晚飯了。
富貴看她又累又餓,從高樹上找了幾條肉乎乎的毛蟲,殷勤地叼到她身上想給她吃。
桃桃半眯著眼睛休息,覺得肩上癢癢的,一睜眼看見三條毛蟲,頓時雙眼瞪得提溜圓。
她啊地驚叫了一聲,朝南宮塵的方向躲去。
桃桃是很怕蟲的。
在她十歲那年,清風觀後院的柿子樹生了蟲病,一吹風滿樹的毛蟲就會落在地上。
小桃桃的視窗正對著那棵樹,屋裡、床上被那些蟲子爬得到處都是,簡直是她童年的噩夢。
她進山之前買了很多防蟲噴霧,一路上倒是沒怎麼看見這東西,誰知道這死富貴竟然叼到她身上了。
桃桃咬牙切齒地罵著富貴,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慌不擇路竟然躲進了南宮塵的懷裡,而她的手還摟在他的脖頸上。
南宮塵原本安靜地坐在一旁拿樹枝翻動篝火裡的木柴,冷不防桃桃突然掛在了他身上。
他停下手裡的動作,愣住了。
&ldo;我……&rdo;桃桃反應過來也沒有鬆手,她別過頭去,不自然地說,&ldo;肩膀……&rdo;
南宮塵這才看見她肩上有三隻蠕動的毛蟲,他笑了笑,伸手替她拂去了。
她在人前一貫是強悍的,從沒有過這樣慌亂無助,潔白的貝齒咬著下唇,眼睫撲動,不敢完全睜開,但也沒有閉上,一扇一扇的,有種叫人看起來想要一口吞掉的柔軟模樣。
桃桃鬆了口氣,被蟲嚇沒的膽子漸漸回來了。
她覺得這姿勢有點奇怪,也有點太親密了,連忙鬆開了摟住了他頸部的手。
&ldo;謝謝。&rdo;
她正要回到原處坐好,南宮塵卻突然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帶回身前。
頭頂交錯的枝葉間灑下了皎潔的月光,腳下的篝火燃燒著木柴噼啪作響。
桃桃雙手搭在他肩上,幾乎埋進了他的胸膛。
少女溫柔的馨香縈繞在鼻端,她半跪於地,被他寬大的衣袍攏在了懷裡。
抬起頭,她看見,一抹柔柔的月色,落在了男人眉梢那顆耀眼的紅痣上。
桃桃從來沒有和一個男人靠得這樣近過,哪怕是他附身林泉的時候。
她能感受到他的溫度,依然和從前一樣,比冰雪還冷,可他的呼吸卻變得輕柔、低微,放慢了頻率。
桃桃從前認為他是個柔弱的鬼魂,可此刻被他黑袍攏在其中,卻覺得安全無比。
彷彿那是一道天之篷宇,能遮蔽外來的淒風和苦雨。
她想起了在迷津渡和渝城,是他教她畫臥雪印走出了息土境,是他放出血海的怨靈滅殺了迷津渡裡想要她命的人,是他在杜鵑山撐起結界擋住了落石,是他出手解決了人偶師。
也是他,帶她離開了十方煉獄。
他總說自己靈魂會消散,可每一次到了危急之時,他還是會救她。
沒有他,也許早就死過很多回了。
桃桃抬頭,沿著他稜角清晰的下頜線一路描摹著朝上看去,他的唇,他的眸,還有他上揚的眉梢。
不知怎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