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毀了人間或許真的不是出於本意。
桃桃心想。
如他所說，他真是為了她。
桃桃抬起頭問：&ldo;據說從前有一位靈師的屬性是神聖淨化，他，是誰?&rdo;
明則慧輕聲說：&ldo;這是混沌冢的絕密，就連我也不清楚，你還是去問李鶴骨吧。&rdo;
桃桃靜了很久，久到明則慧也窺見了她神色的異常，女人問：&ldo;你在想男人嗎?&rdo;
&ldo;當一個女人想男人的時候，她的眼神是藏不住的。&rdo;明則慧捋了捋耳側的白髮，&ldo;你有心事?&rdo;
桃桃：&ldo;明師，有件事想要請教您。&rdo;
明則慧示意她說。
桃桃：&ldo;有一個人做了錯事，但初衷是為了救您，您會怪他嗎?&rdo;
&ldo;多錯的錯事?&rdo;
&ldo;如果是滅世呢?&rdo;只是說說，她就彷彿感受到了那令人喘不過氣的罪孽幾乎壓在了她的雙肩之上。
桃桃心臟抽搐了一下。
明則慧仰頭，透過第六大道大廳內的天窗望著天上那並不甚清晰的月色：&ldo;沾滿血汙的真心就不是真心了?&rdo;
&ldo;但那罪過我承擔不起。&rdo;
&ldo;桃桃。&rdo;明則慧轉頭看著她，&ldo;人活一世，大多風中野草，生也孤獨，死也蕭條。&rdo;
&ldo;你有沒有想過，凡人生於世間渺小如塵，何德何能站在世間的對立面?如若對立，錯的是人，還是這混沌的天道?又是什麼因果需要與世為敵才能救下心愛之人?你承擔不起的，他也未必。&rdo;
&ldo;如果只是假設，那麼你無需思考這樣的問題，如果是切實存在的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又能怎樣呢?&rdo;
被茱萸困住的邪祟已經不再掙紮了。
桃桃因為失血過多感到了一股難言的寒冷，只能抱緊雙臂，腦海中扯動著無數凌亂的線頭。
她抬頭，看著白晃晃的月色撫落在頭頂的玻璃窗上。
明則慧說得沒錯，已經發生了，還能怎樣呢?
桃桃靜了很久，輕聲說：&ldo;我明白了。&rdo;
……
靈師破開結界趕回第六大道時已經是半小時後了。
王得寶臉色陰沉，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看到第六大道屍橫遍地的景象了。
畢竟渝城墮神道的所有邪祟，靠桃桃一個人是擋不住的。
可大廳內的情景卻出乎他意料。
邪祟死得死傷得傷，許多低階邪祟已經咽氣了，高階邪祟則被明則慧的茱萸困住，無法掙脫。
雖然到處都是血漬，但沒有靈師死亡。
只是桃桃懶懶地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衣服被血浸透了。
&ldo;師父。&rdo;王得寶看見了明則慧，恭敬地喊了一聲。
&ldo;廢物，就這樣被墮神道給耍了?要不是桃桃守在混沌冢，西南片區恐怕就是混沌冢史上第二個被邪祟一鍋端的片區了。&rdo;明則慧臉色冰冷，沒好氣道。
王得寶不敢惹她，他蹲在桃桃面前：&ldo;你沒事吧?剛才出了點意外，我已經儘快地可能趕回來了。&rdo;
桃桃傷口已經止血了，雖然臉上蒼白，但她體質異於常人，沒有性命危險。
她搖頭：&ldo;你們善後吧，我先回去了。&rdo;
元天空脫下外套披在桃桃身上：&ldo;老大，你怎麼會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