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您說笑了。&rdo;慧覺笑了,&ldo;您的命數,天地可定,神明可定,我卻不行。&rdo;
&ldo;問她。&rdo;
&ldo;您還是說笑了。&rdo;慧覺繼續笑,&ldo;她的命數,只要您想,神明也不可定。&rdo;
小和尚見這魔頭似乎也沒那麼可怕,於是慢慢貼著牆根蹭了過來,他聽得雲裡霧裡,不懂這兩人在說什麼。
南宮塵:&ldo;那問這世間。&rdo;
慧覺拍拍小和尚的腦袋:&ldo;去把簽筒拿出來。&rdo;
小和尚哦了一聲,麻溜地跑進去,抱出了一筒簽。
慧覺遞過去,南宮塵手指輕點,一根簽掉了出來。
慧覺撿起。
南宮塵沒有看簽,只是問:&ldo;何解?&rdo;
&ldo;大凶,換一根?&rdo;
南宮塵搖頭:&ldo;解吧。&rdo;
慧覺將簽遞給他,沉聲道:&ldo;愛欲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rdo;
山間最後一絲光亮也黯了,菩提花在這樣的夜裡無法泛出白日的絢爛光澤,一朵花落下,南宮塵擷住捏在指尖,沉默地看著它。他靜了很久,沒有接簽:&ldo;多謝。&rdo;
&ldo;尊上。&rdo;慧覺擰起眉頭,&ldo;真的值得嗎?&rdo;
南宮塵的黑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他立於夜的深處,身上彷彿加諸了無盡的蒼涼與孤獨:&ldo;若世間種種盡如我心,區區燒手之痛,又有何懼?&rdo;
慧覺想了想:&ldo;天色晚了,留下來吃個便飯?&rdo;
南宮塵笑笑,轉身走入了漆黑的夜色。
菩提樹上的花朵盡數凋零,彷彿那盛開只是一場虛迷的夢境。
慧覺一直望著他的身影,直到徹底消匿於黑暗。
小和尚好奇地問:&ldo;師父,這魔頭是誰啊?&rdo;
慧覺牽著他的手走回了寺廟,平靜道:&ldo;萬裡高低門外路,百年榮辱夢中身。是神還是魔,誰又說得清楚?&rdo;
&ldo;他來問什麼?&rdo;
&ldo;問他的執念。&rdo;
&ldo;他的執念是什麼?&rdo;
慧覺停下,轉頭望向那無盡的黑夜,他沒有回答,只是敲了敲小和尚的腦袋:&ldo;你八卦什麼?還不快去蒸飯!&rdo;
……
月夜。
寂靜無邊。
南宮塵孤身立於無人的山間,這樣寂靜的月,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
原以為記憶會模糊,可回到人間才發現,有些事,有些人,是多麼漫長的歲月都無法磋磨的。
……
三百年前,蠻荒獄。
一個身穿白袍的幼小孩童拼命地奔跑在曠野上,幾個少年在身後驅馬追來,見離得近了,他們甩出套馬索,勾住了那孩童的脖子,而後一陣歡呼,拽著他在怪石嶙峋的曠野上跑馬。
從剛入夜跑到月色正濃,他們才停下了馬,把那孩童從繩子裡解了出來。
他被石頭擦得渾身鮮血橫流,恐怖至極,卻依然還有口氣在。
一個少年揚眉笑道:&ldo;我就說他是怪物,這樣都死不了。&rdo;
另一個少年把孩童翻過來,只見孩童的臉十分怪異,他沒有五官,只有一張人皮覆在臉上。
他殘忍地笑道:&ldo;正好今兒碰著了,乾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