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點頭的動作停住，隨即搖頭：&ldo;那天上船後你流血了，你說不會對你有影響，可是你在騙我，那明明就會消耗你的靈魂力量。&rdo;
南宮塵：&ldo;如果不這麼做，還有第二條路嗎?&rdo;
船晃動得厲害，桃桃怔怔地看著他：&ldo;你說過蒼生負你，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去救蒼生?&rdo;
南宮塵沉默片刻，輕聲說：&ldo;我不是在救蒼生，只是不想看你難過。&rdo;
桃桃靜住，她垂著眼盯著甲板地面的水漬，而後抬起了頭與他對視：&ldo;不可以。&rdo;
&ldo;從很小的時候起，我就知道世間有人在守護著我，哪怕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又在煉獄的哪一個角落，但我知道有這樣一個人。&rdo;
&ldo;後來我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見春日的花會想到他，見夏日的風會想到他，見秋日的霜降會想到他，見冬日的落雪也會想到他，我甚至想過，就算有一天他真將我帶入十方煉獄，我也可以把我所見到的一切都講給他。&rdo;
&ldo;……雖然我也沒有見過太多，但他在煉獄之下一定很寂寞。&rdo;
少女被海水打濕的頭髮貼在臉側，她的臉龐眸光於月光的映照下清皙澄澈。
&ldo;我收集十方璞的碎片，想竭力多救一些人並不是我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厲害，可以成為獨當一面的靈師了。&rdo;
&ldo;我只是想為他贖罪。&rdo;
&ldo;想要他在人間恢復正常之後能好好地活著。&rdo;
她說得斬釘截鐵：&ldo;如果你的靈魂消散於天地，那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rdo;
南宮塵對上她的雙眼，平日總是淡然如水的眸色中蘊上叫人說不分明的情緒。
&ldo;南宮，那天你用擔山印將蜃妖託舉上海面。&rdo;桃桃說，&ldo;把那印術教給我。&rdo;
南宮塵靜了很久才開口：&ldo;神聖淨化的印術極為複雜，沒有賦靈元素書的加持，你學不會。&rdo;
&ldo;我學得會。&rdo;桃桃執著地看著他，眼神堅毅，&ldo;相信我。&rdo;
第135章
不願做我的少奶奶，那就做我的金絲雀。
雲翳遮住了月亮。
如果透過雲層從半空俯視這片海域, 只能窺見漆黑的海上翻卷著洶湧的波濤，攪得海面如深淵惡獸的巨口。
到處泛著可怖的旋渦，在旋渦的中心, 那艘在往日看來豪華的遊輪猶如水中的一片葉，隨風浪漂浮晃蕩。
桃桃站在船頭，頂著澎湃的海浪, 以指尖為筆在半空畫出一道的印記。
數十筆繁複交錯, 一道印自她面前緩緩浮起, 可是上面沒有絲毫的力量。
&ldo;不對嗎?&rdo;她望著身旁的南宮塵。
擔山印他剛剛演示過幾遍，她照樣子畫，卻沒有學到精髓。
南宮塵握住她的指尖，牽引她的手於虛空緩緩點動：&ldo;是這樣。&rdo;
桃桃凝聚了全部的注意力跟著他動作, 發現剛才有幾筆落錯了地方。
她明白過來：&ldo;我知道了。&rdo;
在海中風浪與旋渦的前奏之後, 九嬰的靈魂終於浮入了眾人的視野。
上次在海中只見到了七首魔蛟的一顆頭顱就讓人恐懼。
這一次, 九嬰九顆頭同時破開海水, 如通天巨樹的藤蔓招搖在海面之上，足以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