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雪印落在了黑隼的身上。
他是暗靈師,同邪祟一樣也被神聖淨化所剋制,當即痛苦不堪迅速後退。
桃桃揚劍追了上去,她一劍斬斷了黑隼的手臂,又一劍斬斷了他的右腿。
從未殺過人。
但桃桃知道,這一刻她沒有退路。
如果暗靈師不死,那死的就是她背後的那些沒有自保之力的小靈師。
桃桃腳踩著黑隼的胸口,桃夭直直刺入他的額頭。
咔嚓一聲,黑隼臉上的面具碎裂,露出一張再平凡不過的男人面孔。
桃夭將他的頭顱穿透,男人失去了生命力,渾身淌血倒在了地上。
桃桃第一次殺人,手微微顫抖。
好在剛剛在一瞬間,白鶯對她的精神幹擾減弱,否則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順利地斬殺黑隼。
桃桃正鬆了口氣,忽然察覺到不對勁。
她在斬殺暗靈師,為什麼白鶯會在這時候減弱對她的精神幹擾?難道她不在意同伴的生死嗎?
桃桃回頭,見牆角處的白鶯目光盯著被火燒塌的房子。
火焰已經熄滅了大半,混沌冢的小靈師們躲在裡面避難。
他們原本害怕地藏在珠子後,此時卻不知為什麼全都走了出來,每人手裡都拿著一根鋒銳的斷木。
在桃桃來不及反應的兩秒內,他們雙眸通紅,瘋了一樣將斷木插到了身旁人的身體裡。
桃桃瞳孔猛地縮緊,在半空中對付妖蛛的元天空也停下了攻擊。
短短剎那,血染紅了院子,小靈師們在白鶯的操控下瘋狂廝殺,已然沒了神志。
桃夭的劍尖上滴落著暗靈師的血,滴答滴答,在石磚地上流下了黑紅的汙漬。
桃桃回頭,牆角的白鶯朝她咧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女人並不在意自己同伴的死,只是對混沌冢靈師的死感到極其愉悅。
桃桃渾身冰冷,怒意湧上來。
她提劍朝白鶯衝去,精神操控下一秒就到了她的身上,讓她腦仁裡似乎有千萬隻刀鋒劃過,頭痛欲裂,對身體的操控也變得遲緩了。
她好像陷入了泥濘之中,寸步難行。
在白鶯的控制之下,桃桃雙手無法控制地抬起,桃夭的劍刃直衝她自己的胸口。
一旦被刺穿心臟,桃桃必死無疑,眼看著劍刃就要刺下去,一道火屬性的符籙從遠處射來,徑直朝白鶯射去。
是元天空。
他在對戰兩隻妖蛛的間隙朝白鶯開了一槍,那一槍雖然沒有直接打到她的身體,卻也讓她分心了。
作為注意力不集中的代價,元天空的兩隻手臂同時被妖蛛的蛛腿穿透,他從半空中掉落在地。
龍膏燭沒有趁機殺他,他召回了妖蛛,靜靜看著戰局。
這獲得自由的一剎那,桃桃從白鶯的控制中掙脫。
她一個縱躍跳起,速度快如一道獵豹。
桃夭於半空中豎直劈下。
在白鶯來不及加強操控力的短短片刻,劍刃已至。
‐‐從她的頭顱正上方悍然斬下,活生生將她從上到下,由中間劈成了兩截。
女人失去了氣息倒於地上。
滾燙的血濺在桃桃的臉上、衣服上、髮絲上。
桃桃滿身滾燙的血肉站在雪裡,雙手忍不住發顫。
城市裡傳來難以忽視的驚叫與喧譁,桃桃聽見了洶湧的潮聲。
她回頭望向海面。
幾十米的海嘯湧入城市,九嬰的龐大身軀還在海上招搖,李鶴骨卻不見了。
在某一瞬間,她意識到了什麼,控制不住聲音的嘶啞,顫抖道:&ldo;師祖&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