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他。
或者說，他從來都不曾想要她懂他。
‐‐他的過去，他的心思，和他那沒有緣由的深徹的愛意。
真的是愛嗎?
桃桃忽地懷疑了起來。
他喜歡她，喜歡她什麼?
就憑十年前在阿修羅海的一瞥，足以讓他把心掏出來交給她嗎?
桃桃忽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也忽然強烈地想要知道，他那總是雲淡風輕的面孔之下，到底在想著什麼。
&ldo;是在騙我吧?&rdo;桃桃問，&ldo;從一開始就在騙我，瞞我，對於你的過去，我一無所知，你也從未解釋。說什麼擊碎煉獄之門是為了帶我離開十方煉獄，說什麼補齊煉獄之門後會和我回清風觀過一生……&rdo;
&ldo;我說過，就算血海煉獄也會陪你一起走，可你不需要我，你根本不想，你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不回阿修羅海，所以才會想要在蠱風秘圖裡多待幾年，所以才會毀掉那枚碎片……不想回到煉獄，索性就把人間變成煉獄。&rdo;
&ldo;我在第八獄聞到了你的氣息，主神的虛弱是因為你吧?城市通訊的恢復、迷瘴的消失也是因為你，你是故意被惡鬼抬到地底。引靈師們來墮落城，難道就為了讓他們看到你是如何毀掉的十方璞?&rdo;
&ldo;是這樣嗎?&rdo;她聲音顫抖。
南宮塵沒有辯駁，他只是伸手，將桃桃攬入懷中。
桃桃根本無從反應他的動作，她只覺得身體驀然傳來一陣劇痛。
那痛楚比之被邪祟撕裂，比之親手劈開自己的靈脈更甚，靈魂被一寸寸剝出了軀殼。
&ldo;南宮……&rdo;她費勁地擠出兩個字，身體像不是自己的，一動不能動。
疼痛的浪潮包裹住她，蔓延至她的每一寸神經。
靈魂脫體而出，沒有肉身的承載與保護，靈魂的敏感度是從前的數十倍。
哪怕一陣晚風吹過肌膚，都叫她產生難以言說的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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