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為一把劍取這樣的名字,又在這樣的月色下對她說,難不成是在暗示什麼?
南宮塵抬眸,對上她的眼:&ldo;你又在想些什麼?&rdo;
桃桃忙說沒有,她問道:&ldo;你四處驅邪的那些年,也是這樣跋涉的?&rdo;
穿越莽林、荒原、風沙,太陽酷烈,路途艱險。
她被困在混沌中那七年,他也是這樣跋涉過千山萬水,走遍世間的每一處嗎?
&ldo;我說過,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rdo;他平靜道。
風捲起他的衣袍,桃桃出神地看著他:&ldo;那你呢?你自己的心願又是什麼?&rdo;
南宮塵偏過頭,只用深邃眼眸凝視著她,沒有再說一句話。
……
跋涉兩個月後,四人穿過高山與荒漠,終於抵達了北域邊陲。
眼前是一座城池,途徑這座城池,再向北走上幾十公里就是北域邪祟的地盤了。
風沙漫天,攜帶著凜冽的酷寒。
桃桃裹著南宮塵的袍子,只露一雙眼睛在外邊,也不知那袍子是什麼材質的,總之,防沙又防寒。
南宮塵脫了長袍,白色裡衣勒出窄細的腰。
他站在幾乎被風沙掩埋的城牆之外,仰頭望向破敗的城牆。
城門大開,無人看守,整個城市靜如荒塚。
李修胤:&ldo;撫北城也被邪祟攻破了?&rdo;
慧覺神色凝重:&ldo;三年前,尊上以神聖淨化之力在城牆背後留下了千道取月印,有那些印記在,即便如邪靈王、妖王之流的大邪祟也難以闖入城內,除非彌煙羅親自出手,但彌煙羅已消失九年了。&rdo;
血腥的肅殺之氣傳來。
桃桃站在靜寂的城外,蹙起眉梢。
她掀去白袍迎風獵獵的兜帽,露出清透的眼眸,跟在南宮塵身後走入那荒涼的城池中。
因為嚴寒與風沙的緣故,城中房子大多堅固,由厚重的石頭砌成,外牆屋頂裹著戈壁生長的長茅草。
比起王城的街道,這裡殘破且荒涼。
隨處可見破敗的樹木,與落滿灰塵的攤子,就是不見一個人影。
慧覺:&ldo;撫北城是驅邪司崔家的管轄之地,去城中央看看。&rdo;
崔家的宅邸位於城池的中央,遠遠就能看到。
崔家尚紫,整個宅子奢靡無比,用紫色的顏料漆了整個外牆。
朝崔家走去的路上,沒有人煙的荒涼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滲入骨髓的冷意。
密密麻麻,全是屍體。
當時城內不知發生了什麼,整個城的人都逃往靈師所在的方向。
可他們都未能得償所願,全部死在了去往崔家的路上,被兩個月的風沙與嚴寒侵襲,已經變成了乾屍。
慧覺檢查屍體。
‐‐雙眸緊閉,死時神情驚恐,沒有明顯的外傷。
&ldo;像是中毒。&rdo;慧覺看著死屍發紫的唇色。
南宮塵蹲下,他拿捏著一具死屍的手腕輕輕一按。
頓時,屍體乾枯的骨肉爆開,神聖淨化之力沿著肌膚的破口鑽入,流向他身體的每一寸。
在那力量的驅趕下,有什麼東西在乾屍體內湧動,皺巴的面板被撐起一個不斷蠕動的鼓包。
待到神聖淨化之力流進頭顱時,屍身的額心驟然裂開一條縫。
青紫色的皮被撐到極限,一隻粉翼蝴蝶扇著翅膀從暗紅的乾肉中鑽了出來。
那隻蝴蝶展翅朝桃桃飛來,北域日光昏暗,映得它翅膀上的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