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之籠裡,南宮塵仰頭。
儘管依然無法從他那張奇怪的臉上看出情緒,但這一刻,桃桃卻明白他想要說的話。
&ldo;我也不知道為什麼……&rdo;
&ldo;看你受傷,我會心痛,看你遇到危險,就會鬼使神差想要保護你……&rdo;桃桃身體很痛,但還是強撐著朝他彎出了一絲笑,&ldo;可明明我也才認識你沒多久,也許是上輩子的緣分……&rdo;
即便渾身浴血,少女的笑容依然明若朝陽。
記憶中,從未有人對他這樣笑過,更從未有人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看你受傷,我會心痛。
破碎的鮮血不斷從桃桃口中湧出,淌進籠子,滴落在他臉上。
血珠沿著他潔白的額頭一路滾落,留下滾燙的觸感。
他伸出一根指尖觸碰。
過往的記憶於腦海之中反覆重映。
生於嚴寒,溺於苦難。
春風吹不散蠻荒獄的黑夜,更吹不散無盡的孤獨。
可在剛剛某一刻,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縷風,從他面頰拂過。
那不僅是風,更是蠻荒獄看不見的月,是天地之間柔軟清澈的一抹雲影。
他抬起手掌,按住了銅籠。
一瞬間,風起雲湧。
雪色的光芒衝破漆黑的雲靄,一股純粹而澎湃的力量由青銅之籠裡迸發開來。
剎那間,邪氣消散,天地清明。
三百年後。
瞿山。
關風與抱著桃桃冰冷的身體坐在七味淨琉璃陣法中央。
由指尖起,蒼老的痕跡沿著他的面板蔓延,到手臂,到胸口,又漸漸蔓延上脖頸。
在他背後,八株黑金色的靈脈迎風招展。
當破魔之光從頭頂的渦旋中收回時,他吐出一口黑紅的血。
&ldo;釋迦錄本是混沌冢的禁術。&rdo;同樣在一瞬間蒼老的慧覺雙眼仍然澄明,他望著眼前的年輕人,&ldo;強行啟用,固然可以在短時間內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它反噬的代價也不是你能承受的。&rdo;
&ldo;以釋迦錄修煉靈脈,一株折壽十年,兩株折壽二十年。&rdo;
&ldo;你已用它修煉出五株靈脈,關風與,你有幾天可活?&rdo;
蒼老的痕跡爬上關風與半邊臉頰與髮絲。
青紫色的胎記藏在了臉上泛起的褶皺中。
只是一瞬,他蒼老了百歲,唯一不變是那漆黑眼眸之中之中的暗色:&ldo;我不在乎。&rdo;
&ldo;你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腳下的千萬靈師嗎?&rdo;
七味淨琉璃的陣法之所以是單向,並不是靈師們不願將桃桃的靈魂召回。
而是因為逆天傳送,打破時間的禁錮已經消耗了所有的靈力,他們做不到。
但是關風與,他身周魔氣繚繞,強行用釋迦錄修出八株靈脈逼迫靈師重新開啟時空之門。
在八株的威壓之下,山下的靈師耗盡最後一絲靈力與心血強行開啟了時空之門。
只是這一次,他沒能帶回桃桃。
陣法消失,數萬靈師吐血昏闕,而關風與,他眼中的冷意不減分毫。
&ldo;是。&rdo;他如此說道。
冰雪般凜然的氣息籠罩了整座鬼王城的天空,雪白的霧氣於天地間翻湧。
如果說那道旋渦中的黑金色光芒只是灼燒邪祟的身體。
那麼此刻這道雪白的霧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