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卻像是感應到什麼,轉頭望去。細雨中,一個秘書模樣的男人給身邊人撐傘,中年人英朗的面孔,第一次這麼明確地映入南夏的眼簾。
可能是血脈中的聯絡,南夏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
便衣、沉默,看著不大愛笑,甚至有些嚴肅。
這就是那天南夏對他的印象。
不過,她只跟他說了兩句話,無非是問好。
事後想起來,南夏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可以這麼淡定從容。
大概是逝者已矣,那些過去,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隨著這細雨的洗滌一起散去吧。
無所謂糾結,也無所謂怨恨。
但是,傅時卿卻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了一點別樣的東西。路上,他什麼都沒說,可回到家裡後,卻捉著她的手,細細地端詳她的面孔。
到了家裡,壁爐裡升起火。
南夏坐在沙發裡,若有所思。
&ldo;吃草莓嗎?&rdo;他給她端來一盆水果,草莓洗乾淨了,香蕉剝了皮、切了塊,橘子也細心剝開,上面的條條莖莖都去了。
南夏看一眼,心裡溫暖,不過,她沒什麼胃口。
&ldo;不吃了,你自己吃吧。&rdo;
話音未落,嘴裡就被塞了半顆草莓:&ldo;很甜的。&rdo;
南夏咬一口,果然,汁液橫流,慢慢的,滲入嘴裡,刺激著味蕾。甜中,還帶著那麼點兒酸。
傅時卿說:&ldo;過日子就像這草莓一樣,甜裡,難免帶著那麼點兒酸。&rdo;
南夏看著他,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傅時卿笑了笑,說:&ldo;別這麼看著我,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rdo;
南夏想了想,倒是有那麼幾分道理。
傅時卿說:&ldo;所以,如果你想要……&rdo;
南夏現在知道他要說什麼了,皺起眉:&ldo;我不想!&rdo;
傅時卿也不生氣,把她的手疊在掌心,說:&ldo;你現在的樣子,像不像之前的林聰?&rdo;
南夏怔住。
傅時卿說:&ldo;沒讓你認他。但是,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你的父親,生養之恩還是在的,沒有必要見了面跟仇人似的,和和氣氣的,多好?過段時間,你不是還要去北京發展?&rdo;
傅氏集團在北京也有不少產業,要是去那邊賺錢,免不了見面。
海淀就那麼大地方,指不定就碰見了。
南夏想了想說:&ldo;我也沒有不禮貌吧?&rdo;
傅時卿說,沒有,他就是提醒她一下,不想別人說她。這事兒,要是被媒體扒到也是件麻煩事,不過,應該沒哪個記者那麼不開眼。
當年,南溪直到過世,南夏不也沒有被發現?
可沒有想到,秦家第二天就來人了。
一個穿便裝的年輕男人,秘書模樣,南夏一眼就認出來,就是那天在陵山公墓見的那個人。
她的臉色不好看,但是,也耐著性子聽他說了。
年輕的秘書顯然是見過世面的,很親切,也很有禮貌,先是跟他們都問了好,然後,委婉地表達了,想接她去北京的事情。
南夏沒有多想,一口就給拒絕了。
她還笑了一下,笑得特別諷刺。現在想著要來接她,早幹嘛去了?真怕她在這個圈子混太好,把他們給賣了?
南夏壓根就不想跟秦家扯上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陳雪萍,其實,她對這些陳年舊事也沒有什麼興趣。
秘書卻沒有生氣,說,這不是首長的意思,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