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程玄冬提前到了約定的餐廳。
進了包廂之後，程玄冬就把具體位置發給了夏希。
劉總遲了十來分鐘才到，進來時，一邊走到程玄冬身邊，一邊脫西裝解釋，「不好意思啊程總，路上堵車，來遲了，我自罰三杯。」
「不……」程玄冬還來不及阻攔，劉總已經笑呵呵的仰頭灌了程玄冬手邊的那杯酒。
喝完了，才裝作恍然大悟，「哎喲真是不好意思啊，程總，我好像用的是你的酒杯。那你用我這個吧。」
劉總把另一個放在稍遠一些位置的酒杯遞給程玄冬。
本來沒要喝的意思，程玄冬接了酒杯放下，劉總也沒入座，反倒是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撐著他的椅背，就這麼笑臉盈盈的看著他。
唉。
程玄冬端起酒杯放在唇邊抿了一小口，「劉總，不是自罰三杯？這才一杯。」
「是是是，來來來，我們喝酒。」
好在這劉總也就敢灌灌他的酒，舉動倒是規矩。
程玄冬樂呵呵的跟人聊著天，不動聲色的灌對方酒。
聊得開心了，劉總自然也沒在意程玄冬是不是故意在灌他。
菜上來沒怎麼吃，酒倒是紅白攙著喝了不少，沒一會兒就醉了。
程玄冬語氣溫柔的問，「劉總，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幫您叫了代駕。」
「這怎麼好意思呵呵呵，謝謝啊程總，你真體貼。」
程玄冬笑了笑，叫來一個高大的男生幫著他一起把人扶到門口，送上車。
等人走了，程玄冬徒步走了幾百米，挑了個人少一些的拐角處，解開襯衣紐扣，領帶也扯松，撥打了陳止的電話號碼。
他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雖然陳止總和路震在一起，但今晚也許不一定會在一塊兒，但陳止很熱心，也藏不住事兒，他應該會告訴路震。
沒想到很巧，接通電話的人竟然是路震。
聽見聽筒裡傳來路震低沉的嗓音，程玄冬唇角不自覺的揚起。
偏偏聲音還得裝迷糊，口齒不清。
「餵？我……我這邊結束了，你在哪兒，我來、找你們。」
程玄冬沒裝得太醉，至少，得讓對方知道他雖然喝多了，但還是清醒的，記得他們本來是想約飯卻因為應酬衝突了，他沒忘，一直記著呢。
可路震的語氣非但沒軟一些，反而更氣了，聲音壓得低低的，隱忍著怒意，咬牙切齒的問，「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這個，飯店。」
「什麼飯店？」
「我……不知道，我有點兒暈。」
路震深吸了一口氣，「發定位給我。」
「哦……」
程玄冬手指戳著手機螢幕，點了好幾次都沒能發出實時位置，又急又氣，小聲哼唧。
路震再次做了個深呼吸，「不著急，看清楚，慢慢點開。」
「好的，陳止。」
程玄冬的語氣很乖。
沒有平時的精英範兒，現在這會兒的聲音有些微啞，軟軟的，溫溫柔柔的。
聽得路震更氣了，「我他媽……我是路震！」
程玄冬當沒聽見，「我，發過去了，陳……」
「嘟——」
呃，又被路震掛電話了。
程玄冬蹲坐在地上，兩手搭在膝蓋上，臉埋在雙臂裡忍著笑。
真可愛。
路震很快就趕來了。
陳止不在車上。
路震把車停在路邊，摔門走下來，幾個大步就邁到了程玄冬面前。
程玄冬身子顫了下。
這人……應該不會太粗魯吧？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