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谷點點頭,不送就不送了,還有鋪子能掙錢呢。
沈玄青原本有些猶豫,但陸谷不是外人,就把牛家莊獵戶還有紅藥的事低聲同他講了。
陸谷和羅標其實不太熟,沒多講過幾句話,但沈玄青說羅標是好人,他就信。
紅藥他也沒見過,但聽完後他知道,一定是個好姑娘。
「穀子,雞蛋還有沒?給我稱幾個,今兒吃炒蛋的人還真多。」隔壁麵館的趙婆子繫著圍裙,人還沒走到就喊起來。
「好。」陸谷連忙答應,起身問她要幾個。
世上生死無常,哭幾聲嘆幾聲,回過頭總要繼續過日子。
騾子踢踏踢踏拐進後巷子,到第六家後門口停下。
而珍珠巷子口,紀秋月抱著昭兒拐進來,前院門大開著,她人還沒進院子,乖仔嗚汪一聲從地上爬起,一看是她便搖尾巴來蹭。
「阿嫂。」陸谷正在東廂房裡鋪床,聽見外面狗叫還有昭兒的聲音,連忙走出來。
「大青從後巷子進來。」紀秋月笑道。
「我去開門。」陸谷便匆匆往後院走。
紀秋月放下昭兒讓在地上跑,乖仔立馬就來和昭兒玩。
沈玄青想上山打獵,多掙一筆錢,不好留陸谷和孩子獨自在鎮上,肉鋪裡也要有人照看,他一去好幾天,只能沈堯青過來。
沈堯青是個漢子,為避嫌,怎麼都得拉上她和昭兒,也是過來和陸谷住幾天,解解悶。
上回就是這樣,她熟門熟路,自己進東廂房看一眼,進去自己鋪好床。
第209章
天越發炎熱,這會子太陽正大,陸谷開啟後門取下門檻,因沈堯青是先到珍珠巷子口放下紀秋月和昭兒,才轉過南吉街街口從後巷子進來,就比媳婦慢一步。
他牽著騾子進門時,陸谷正搖著轆轤從井裡吊上井桶,桶裡浸了兩竹筒青梅釀。
大前天沈玄青從家裡拉了兔子過來,說這幾天大哥他們要來,陸谷買了青梅釀等著,在井裡冰一冰,要更好喝些,昨天買的他和沈玄青喝了,今日終於等來人,幸好早起他又買了兩筒。
紀秋月引著昭兒從前面過來,一看見竹筒,笑著問道:「這是酒還是?」
「青梅釀,冰了一冰,解渴又解暑呢,曬了這一路熱的。」陸谷把井桶提放到地上,從中取了一筒遞給她。
昭兒瞧見後伸手同她要,這冰涼的東西不敢給孩子喝。
「我要。」昭兒如今聰明瞭,哄他說這不是能吃的,他都不信。
「行了行了,給你倒一點。」紀秋月被兒子纏得沒辦法,昭兒坐這一路車也熱得不行,就帶兒子到廚房去,拿個碗假裝給裡面倒,實際只有兩滴,別說喝了,抿一口只能在嘴唇上沾個味兒。
青梅釀酸酸甜甜,是婦人夫郎喝的飲子,但終歸有一點很淡的酒味,怕給孩子喝酒不好,她隨後摻了一大碗水,不怕孩子喝出毛病。
孩子說好哄也好哄,她騙著昭兒喝水,還蹲在旁邊問:「甜不甜?」
昭兒自己捧著碗喝了好幾口,他確實也渴了,聽見大人問他話都來不及說,嘴巴含著碗沿先喝水,肉嘟嘟的臉蛋紅紅的,待喝夠才沖紀秋月笑一下,奶聲奶氣道:「甜。」
紀秋月端過碗嘗一口,多數都是水,壓根兒沒滋味,於是偷著笑了下,說:「甜就好,去,找你爹去。」
昭兒記得剛才的路,乖仔跟著他一起往後院走。
沈堯青在喝青梅釀,他著實渴了,一筒冰涼的青梅釀喝起來很是痛快,仰頭咕咚咕咚幾下就灌完了。
陸谷從板車上拿起包袱和一大籃子菜,提著往前院走。
見昭兒過來,他笑眯眯的,說:「還記不記得小嬤?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