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過來的十五隻兔子和十隻雞十隻鴨還在楊家,這些泥木架暫且夠用,到後面若不夠的話,還能順著過道再壘一段泥木架。
後院小,不過除去三排泥木架,還有空地兒,在靠屋子的牆壁角落打了木樁,沈玄青把豬拴好,明天早上要殺豬開張,今日就不必餵食了,給些水就成。
見鋪子裡各處都拾掇的妥當,衛蘭香對兩個兒子徹底放心了。
「你們坐下歇著,我到街尾去打水。」因這回有兩隻騾子,沈堯青用扁擔把新舊兩個木桶都挑上,省得不夠,他們這幾個人也要喝呢。
因門外有兩架騾車,一家子就坐在鋪子裡,只進屋子看了眼,再者靈均還在睡覺,不好說話。
昭兒路上睡了一陣,剛進吉興鎮就醒了,這會子正精神。
沈玄青從房裡把那兩把椅子拿出來,加上外面這四張凳子,剛好夠他們六個大人坐,見昭兒撅起屁股往椅子上壓,搶了紀秋月的椅子,他笑著說:「我到隔壁借一把回來,等會兒咱們到隔壁麵館吃個飯,下午在鎮上轉悠時,再買幾個板凳,明日師父師娘他們要過來,不能沒地兒坐。」
「這是當然。」衛蘭香點著頭附和,出門在外的,禮數都周全了,生意才好做不是。
沈玄青借了把椅子回來自己坐下,都說舟車勞頓,別看只是在車上坐,顛簸一路也不容易。
衛蘭香許久都沒坐過這麼久的騾車,於是笑道:「說下車了,我怎麼還是覺得在搖晃,活像是還在車上。」
「我也是呢。」沈雁應和道,她進了吉興鎮後有些興奮,看什麼都新奇,這會子臉頰紅撲撲,說話輕快脆生。
連陸谷也有這種感覺,他坐在沈玄青旁邊露出笑顏,沒有多說話。
等沈堯青挑水回來,眾人喝過水解渴,再歇息一陣,胃裡實在餓了,就到最近的隔壁麵館吃了頓飯,一人要一碗麵,再一葷一素兩道菜,趙婆子瞧見他們家一個個穿得都乾淨齊整,連昭兒都長得白白胖胖,心中歡喜,還給孩子掰了一小塊糯米芡實糕。
他們今日在路上走得慢些,吃完飯都到下午了,西興街有間客棧,離他們並不遠,沈玄青沈堯青一人牽一個騾子往那邊去,沈堯青把林守義家的騾車牽進側門,有夥計瞧見,立馬就過來接手,把騾車卸了,騾子給拴好,又往槽裡抱草料。
夜裡要住在客棧,沈堯青從側門院子出來後,就帶著家裡人進了客棧大堂,定下兩間房,一間衛蘭香和沈雁的,一間他和紀秋月昭兒住。
至於陸谷,晚上帶著小靈哥兒和沈玄青睡在鋪子裡就行。
客棧定下後,這會子還不急著住進去,沈玄青要到楊家去拉雞鴨兔子,其他人跟著過去,在楊家坐一陣說說話,來了總不能不去見。
一進楊家院門,嚴氏正在給大孫女楊妮兒扎玩瘋散亂的頭髮,妮兒如今已有八歲了,個頭比陸谷原先見她要竄高些。
嚴氏一聽見沈玄青喊他,連忙抬頭,瞧見這一大家子進門,喜得喊道:「老嫂子!」
又推著妮兒讓喊人,妮兒如今大了,常在巷子酒館裡跑,見的人多沒那麼羞澀,她認識沈玄青沈堯青,家裡年年吃的板栗和榛子都是沈玄青送來的,她喜歡吃,便覺沈玄青親切,口中喊了兩個叔叔,又被領著喊阿奶嬸子小嬤還有沈雁這個小姑姑,一連串叫下來,衛蘭香瞧她長得討喜嘴又甜,樂得什麼似的,連聲答應。
以前都在清溪村住,後來沈玄青還拜了師,嚴氏和衛蘭香的關係自然好,況且家裡來這麼多人也熱鬧,嚴氏當即就喊老楊頭去割肉買菜,再弄壇好酒。
衛蘭香連忙攔住她,說方才吃過了,惹得嚴氏又急又笑,問她怎麼不來家裡吃,見外不是。
「趕了這一路車,方才餓狠了,麵館離得近,我們坐在鋪子裡歇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