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谷雖然是個夫郎,不用下奶,但生過孩子後身子虛,自然要多補一補,去年紀秋月就吃得好,到陸谷這裡不能虧待了。
「好。」陸谷聲音輕快,生了孩子後他再不用受頂胃乾嘔的苦,水鴨肉也不覺得腥氣了,能吃點好的自然樂意。他知道衛蘭香手裡有錢,買兩個豬蹄子綽綽有餘,就沒瞎推拒。
乖仔身上實在太髒,擦得手帕都黑了,陸谷「嫌棄」地戳了下它腦袋,末了起身說道:「走,出去吧,靈哥兒睡覺呢。」
他往出走,乖仔也跟了出去,沒有在房裡搗蛋。孩子的襁褓乾乾淨淨的,等下還要換尿布,陸谷好生用野澡珠把手洗乾淨,他自己髒沒什麼,孩子那麼乾淨,可不能弄髒了。
給乖仔掰了半個雜麵饅頭,誰知它聞了下不願吃,衛蘭香就在旁邊罵它嘴饞,這麼好的東西竟然不吃。
燉鴨子得一陣工夫呢,她罵了兩句就起身到新宅子那邊喊沈玄青抓鴨子,臨走前喊乖仔一起過去,乖仔直往桌子底下躲,光露出尾巴和半個屁股,她只好自己走了。
等衛蘭香走之後,陸谷偷偷給乖仔剝了一把花生,乖仔咬花生殼多少都會在地上留下痕跡,他自己動手剝,回頭就說自己吃了。自打上回乖仔偷吃花生後,他就發現乖仔還挺愛吃花生的。
紀秋月抱著昭兒從房裡出來,看見他給狗剝花生就笑著說:「哎呦,吃得這麼好,怪道是都說咱們家狗的伙食好。一個個養得皮滑毛順。」
「阿嫂。」陸谷倒是不怕被她瞧見,抬起臉露出個討好的笑容,連他自己都沒發覺,這一聲和沈雁喊阿嫂很像,尾音都有點拖長,活像是撒嬌。
紀秋月見他笑得好看討喜,又被一聲阿嫂叫的心中無比軟和,抿嘴樂了一下,說:「我知道,我口風緊,連你大青哥都不告訴,放心吧。」
陸谷一下子就放心了,笑眯眯繼續給乖仔剝花生豆,家裡這陣子吃的花生都是去年的,今年再有半個月左右才收新柴豆和新花生。
他剝著還自己吃了兩粒,昭兒一看見他嘴巴在動,立馬急得伸手在空中抓。
「你也是個饞嘴的。」紀秋月笑著輕拍一下兒子的小肉手,太小了,牙還沒長多少,花生可吃不得。
昭兒不依,他如今大了,有自己個兒的想法,伸出手鬧著要吃,紀秋月沒辦法,只好給他把虎頭帽戴好,到廚房掰了一小塊白饅頭塞進手裡讓邊玩邊吃。
又是一陣冷風吹進來,手裡的花生餵完了,陸谷讓乖仔待在堂屋,自己進了房。
下雨紀秋月抱著孩子沒去處,就到他房裡閒聊,把昭兒放在床上讓坐著,他都一歲了,長得又白胖,抱久了挺沉的。
「弟弟呢?」紀秋月問他。
昭兒已經能聽懂大人的一些話,甚至還挺聰明,他近來天天都會在陸谷房裡玩耍一陣,知道弟弟是誰,嘴裡嗚嗚啊啊叫了兩聲,小手指頭就指向床裡睡覺的小靈均。
「真聰明。」陸谷忍不住誇道,他笑眯眯的,許是回應他的話,昭兒也揮著手笑起來,把手裡捏碎的饅頭渣掉在床上。
「我就知道你不餓。」紀秋月可太瞭解兒子了,見著人家誰吃東西都鬧著要,把他手裡的饅頭渣扣出來自己吃掉,又把床上的渣子掃下去。
他倆逗著昭兒說笑幾句,就聽見睡在裡面的小靈均哭起來。
陸谷不慌不忙,把孩子抱起來拍了兩下,讓他知道大人在呢,靈均哭聲慢慢就變小了。昭兒坐在床上自己玩不用管,紀秋月到外面拿了針在泥爐底下的火焰裡燎了燎,這才扎開一個乳果。
往陸谷手裡遞果子的時候,她笑著說:「人家鎮上的夫郎生了孩子後要請乳孃,咱們請不了,昭兒如今能喝米湯吃點兒饅頭,奶吃的少了,不如叫我試試,看咱們靈哥兒吃不吃我的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