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個月底,這六隻小的就能配了,到時你看著分,別讓一窩的亂配。」沈玄青說道,他後來抓的三隻大兔子都是公的,而小兔子裡有四隻是母的,這倒不打緊,公兔隨便用,只要不是一窩的就好。
「回頭我再抓幾隻活的母兔子回來,挑出壯實的做種兔。」他邊琢磨邊說:「以後若養得多了,柴房擺不開,不如在後院壘個兔窩,搭建起來也不佔柴房地方。」
沈堯青提起糞籃子放在旁邊,省得擋道,聞言問道:「你是說要放開養?」
沈玄青點頭道:「對,頭先不是養過,不用再抓瞎,十來只二十隻賣的不過是小錢,若養到四五十隻掙得更多,半年就能長大去賣,左右都是養。」
兔子比雞鴨貴,養肥了一隻起碼能賣三十文,若能有五十隻的話,那就是一千五百文,差不多半年就能掙個一兩五錢,再不濟也有個一兩銀子。
以前他們養兔子時也這樣想過,但那時實在太缺錢,等不起大半年的時間,後來連種兔都賣了去還錢。
他這樣一說,沈堯青聽著聽著也動了心,無非就是平日多打些兔草,他和衛蘭香還有沈雁都在家,三個人呢,一年若能多掙一兩二兩的,辛苦算什麼,五錢銀子在村裡都不少了,鄉下人吃喝又很少花錢,一筆筆攢起來可都是家底。
「壘窩不是不行,就是這兔子會打洞,雞舍鴨欄那樣的肯定不行。」沈堯青沉吟著。
他倆正琢磨養兔子的事,陸谷在房裡輕喊:「二青,你這身黑的棉衣帶不帶,袖子上有補丁的。」
「行了,你先去收拾,明天一早要走了,兔窩不用操心,我來辦就好。」沈堯青拍拍二弟胳膊。
沈玄青順手提起糞籃子,點頭道:「那行。」
山上比下邊冷,陸谷站在窗邊看見沈玄青從柴房出來,就舉起手裡的黑衣裳示意。
沈玄青沒進房,站在窗外說道:「帶上吧,打獵時穿,舊衣裳穿爛了也不可惜。」
「好。」陸谷點點頭,又開口道:「鞋子我給你帶了三雙,兩雙舊的一雙新的,夠不夠?」
常在山裡奔走,自然是費鞋的,沈玄青說:「夠了,等我倒完糞再來看還要收拾什麼。」
「嗯。」陸谷眉眼微彎,明天就要上山去,也不知山林裡怎麼樣了。
——
在家住了一個冬天,背著包袱走時陸谷有些不捨,板車上裝了口糧和其他東西,因沉重些,衛蘭香和沈堯青幫他倆推上緩坡。
「行了,走吧,到了那兒還要掃灑,趁天好把被褥拿出來曬曬,不然蓋著潮。」上來後衛蘭香叮囑一句,看著他倆走遠這才和沈堯青回家。
狗崽活潑愛動,向來是無憂無慮的,在前面飛奔,跑遠了再停下來回頭,衝著陸谷和沈玄青汪汪叫,似乎是讓他倆跟上。
越往深處走人跡越是稀少,翻過山林走過高坡,有四隻狗跟著,狗叫聲不斷,去山上的路變得熱鬧許多。
狗崽年月小,但和大灰它們一樣,也記得林屋的方向,它和兩條細犬先跑了過去,等陸谷和沈玄青走到,它們三個要麼蹲在門前,要麼不斷在門前嗅聞,只等開門了。
今年上山遲一些,冬日的積雪早已融化曬乾,因春季風多,門板上撲了一層灰,陸谷開鎖推門,被飛揚起來的灰塵嗆了下。
他咳嗽兩聲用手扇扇面前的灰,彎腰把木門檻抬起來放到旁邊,好讓板車能進去。
沈玄青解下肩上的繩絆,上前看一眼院子,說:「先收拾,要掃院子,等會兒再把車拉進來,不然佔地方。」
「嗯。」陸谷答應著,邊往裡走邊從懷裡摸堂屋和廚房的鑰匙。
好幾個月沒住人,屋子是陰冷的,他倆拿了板凳出來坐在院裡歇息,坐一下緩過腿腳,趁這會兒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