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聶家又不是什麼好地方,聶懷嶸因愧疚想要保護的家人, 可他估計到如今也看不明白他的家人心裡有些什麼算計,雖然這裡頭也有聶懷嶸跟聶家人相處時間短, 沒有足夠的時間來瞭解的原因,席雲素仍舊不想再趟聶家這趟渾水了。
前世的聶懷嶸不明白, 如今的聶懷嶸也不明白,那座國公府裡最不喜她的人是誰。
聶府的惡婦是會想盡辦法要將她趕出聶府的, 而趕她的理由, 席雲素自己都不太清楚,只偶爾有一回聽到過,惡婦說她個性品性像她, 保不齊也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那種事情是什麼事情?前世今生,席雲素就沒有弄清楚過。
她支著下巴,她之前一直被別的事情分了神,先下空閒下來了, 她該要算算舊帳了。
太子那邊證據不足, 不能治他的罪, 皇后母族勢力也挺大的, 她要徐徐圖之,她就先從李太夫人這個惡婦這頭算起。
前世她父皇過世後, 國公府成了她唯一的庇佑之所,李太夫人就趁著她處境艱難之際, 百般刁難, 國公府的下人們輕視怠慢她, 少不了這個惡婦在背後慫恿。
那時, 她雖是名義上管著帳,國公府的帳房鑰匙卻在李太夫人手裡,府裡的下人們不使銀子就指揮不動,還有不少陽奉陰違,故意刁難的。
一旦她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李太夫人就在聶懷嶸跟前明裡暗裡地說她的不是,還總想將許淇玉嫁給聶懷嶸。
更可惡的是,李太夫人那個惡婦在聶懷嶸跟前,是一副慈母且性子軟的樣子,騙的聶懷嶸以為是她為難了李太夫人,多少委屈她是有口難言的。
想起前世憋屈的事情,席雲素氣性都上來了。
她騰出手了,她要查清楚李太夫人做過的那種事情是什麼事,想來肯定的是什麼虧心的事情,所以才會忌憚她想趕走她的。
她的個性品性像她?
席雲素從前世起,就一直沒有想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怎麼可能像那個惡婦,她堂堂正正的,從不使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那這個像是指什麼,總不可能是身份地位像吧,惡婦的出身可比不了她。
她隱隱覺得抓住了些什麼,但還是想不通的。
席雲素將王嬤嬤喚了來,「嬤嬤,要你安插在聶府的人可有查到什麼了?」
她在聶府的幾個月不是白住的,她留了眼線在府裡,就為了查李太夫人。
王嬤嬤回道:「回殿下,還沒有什麼進展,李太夫人是很謹慎的人,除了她的心腹芳蓮,其他人難以探聽到她的虛實,國公府內外的人都只說她是個賢淑溫良之人。」
席雲素擺弄著腰間的平安符,心中冷笑著,溫良嗎?也是,那個惡婦欺負起人來都是軟聲軟氣,暗箭傷人的,明面上是不會做出有損形象之事的,在聶懷嶸跟前尤其如此。
理由,她是知道一點的,聶懷嶸從小就不是在李太夫人跟前長大的,他五歲就去了西垂邊境了,等等,席雲素察覺到了不對勁了。
「譙國公府為什麼要把五歲的聶懷嶸送到邊境去?那時候西羌不是正強大嗎,他們國公府就不擔心聶懷嶸的安全嗎?」
說起來,聶懷嶸還有個大哥聶懷翰,聶懷翰大聶懷嶸十歲,聶懷嶸五歲時,聶懷翰十五,好像也已經上戰場了,他們聶家有必要再將那麼小的小兒子送上戰場嗎?
「這事確實怪異,當年聶將軍送去邊境的事,應該是很少有人知道的,還是後來前國公爺和聶將軍大哥死後,這事才傳開的,聶將軍五歲,也就是二十年前了。」
王嬤嬤一向記性很好,她細細地回想了一下,二十年前啊,聶家好像還真發生過一些大事,「殿下,我記得二十年前,前譙國公的弟弟好像是那時候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