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值得的,她是被表象迷了眼,以為那高大厚實的臂膀會是安穩的歸宿,最終安穩是安穩,卻不是她的歸宿。
「值不值得都已經如此了,文英你放心,吃過一次虧,知道痛了,我不會再吃第二次虧了。」
席雲素微微顫抖著的聲音,江文英不免紅了眼,相識多年,不過嫁給聶懷嶸才幾天,她就有了如此大的變化,江文英就知道她在聶府過得不好了。
江文英傷懷道:「你要真知道了,就早點離開,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別顧忌那些虛的,你自己過得開心才是真的。」
席雲素挽著江文英的胳臂,心下感動道:「好,我會的。」
席雲素是久未見到江文英,話匣子都開啟了,拉著人談天說地,連小時候的糗事都翻了出來。
兩人相談甚歡時,樓下街道傳來一陣嘈雜地吵鬧聲。
席雲素兩人相視一眼,走到窗戶邊上,透過竹簾檢視外頭發生了什麼事。
「求求薛公子將青玉龍紋壁還給小人,那是小人家世代相傳的傳家之寶,求求薛公子了。」
「還?少爺我好心跟你買,你個不長眼的賤民敢擺譜不賣,少爺我非要定這塊玉璧。」
「不能賣,祖傳之物,賣了,小人就愧對列祖列宗了,薛公子你發發善心,將玉璧還給小人吧。」
「呸,就你這個窮酸樣,家裡怎麼可能有這麼珍貴的玉璧,依本少爺看,一準是你偷的,來人啊,給本少爺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低賤的小偷。」
樓下街道,四五個家僕圍毆一個瘦小的中年男人,周圍的人低聲議論著,但是誰都不敢上前阻攔。
被打的男子一邊躲著拳頭,一邊高聲嚷道:「我不是小偷,我,我要去告官。」
那薛公子得意大笑:「告,去告啊,少爺跟當今皇后娘娘是同族,我看誰敢治少爺的罪。」
二樓的席雲素越聽越氣,她父皇勞心勞力治理的天下,被一幫子蠹蟲禍害,她氣得就要衝下去,給那個姓薛的傢伙一個教訓。
還沒走出兩步,她被江文英拉住了,然後樓下傳來那位薛公子的一聲慘叫。
「輪不上你了,有人出手了。」
江文英朝她示意,她順著江文英的視線透過竹簾往下看,就見到了底下聶懷嶸單手提起薛公子,在人的膝蓋上一踢,薛公子就跪倒在瘦小的中年人面前。
那薛公子本來還想倔著不道歉,聶懷嶸押著他的手一用力,薛公子就慘叫著跟人認錯道歉了。
處理完了薛公子,瘦小的男人感激地朝聶懷嶸道謝,周圍的人對聶懷嶸也是一片稱讚。
席雲素目光一直跟隨著人群中高出別人一頭的聶懷嶸,他像一個英雄,跟慶功宴上,被圍繞著的眾多官員讚嘆欽佩時一樣,出眾又耀眼。
不可否認,他是一位好將軍,也是一個好人,就只不是她的好夫君罷了。
席雲素眼含悲傷地凝視著聶懷嶸,樓下的聶懷嶸突然抬頭,朝她所在的位置看過來,她一慌,立馬側身從窗戶邊躲開了。
江文英疑惑地問莫名其妙閃躲的席雲素:「你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
她忘了,窗戶是有竹簾的,聶懷嶸根本不可能看得到竹簾之後的她的,就算看到了,她其實也沒有必要躲開的。
可聶懷嶸的視線看過來的那一瞬間,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害怕什麼。
席雲素甩開腦中煩雜的思緒,重新坐回了桌邊,像是掩飾什麼般地喝起了茶。
一個小插曲,沒有影響她和江文英的敘舊,她聊到了盡興,等時辰實在不早了,才和人分別。
席雲素和江文英分開後,來到了她的馬車處,乘車回家,而馬車旁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