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雲素好心想要勸一勸他,聶懷嶸卻說:「臣是殿下的駙馬,殿下的祖母就是臣的祖母,理所當然,沒有使不得的。」
席雲素聽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你真是莫名其妙,罷了,回去吧。」
他總是說一些令人誤會的話,她雖然知道聶懷嶸是單純地把他頭上頂著的駙馬的責任給承擔下來了,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可說者無意,聽者扎心啊。
有責無愛,她跟聶懷嶸已經是糾纏兩世了,前世她奢求不到他的愛,寄希望於他會對她負責,前一世想要的在這一世得到了有什麼用,她都不需要他的負責了。
時過境遷,什麼都在變的,在已經不需要的時候得到了曾經想要的東西,也只能惆悵地嘆一聲可惜了。
回程的路上,席雲素還沒說什麼,聶懷嶸已經跟著她上了馬車了。
聶懷嶸那一跪,她心裡亂的很,不太想開口說話,而一向不怎麼主動找她說話的聶懷嶸先搭話了,「殿下心情不好,可有臣能效勞之處?」
「多謝你的關心,本公主無事。」
她心情不好都是因他的緣故,他還來問她,她嘴硬著說無事,是不想跟他太過親近了。
又是一時無話,席雲素都已習慣了聶懷嶸和她這樣尷尬的相處,她本以為會一路都會靜寂無聲的,誰料聶懷嶸侷促著找話題:「闌風院附近有一塊空地,荒蕪了有些年頭了,臣讓管家都種上桃花,殿下認為怎麼樣?」
他問話,她於禮自是要答的,便回道:「看不了幾回了,種了花也是鋪張浪費了,你不是最關心你軍中計程車兵嗎,倒不如把這筆錢省下來,撫慰那些從戰場上退下來計程車兵。」
投我以桃,報之以李,和離之前,聶懷嶸和和氣氣地待她,她也該客客氣氣地待他,她裝賢惠裝了有些年頭了,說些體諒溫柔的話,並非難事。
反正也沒多少相處的日子了,就看在這個年輕的聶懷嶸或有意或無意地達成了她曾經期待如今已不需要的事情上,一切結束前,平和地度過吧。
席雲素自認為她的態度相當好,也相當為聶懷嶸著想了。
然而聶懷嶸緊抿著嘴,微微下彎的嘴角顯示了他的不虞和不樂意,英勇無敵的將軍有些吃癟,「軍營裡已制定了撫恤的銀錢規則,自有法算管理軍中帳務支出,尚不需額外貼補,更何況,不過種一片桃樹,花不了多少銀錢,臣有錢。」
「那就留著錢,以備不時之需好了,花開得明年,本公主也來不及看了。」
席雲素假笑著,聶懷嶸這麼固執做什麼,她說不要,他就不種就好了,種了她又看不到,錢花了還得算在她頭上,她什麼好處都沒有,種什麼種。
聶懷嶸不說話了,只死盯著車窗。
他盯著車窗,席雲素就不安了,上回他弄壞了她一輛馬車的事,她還記著呢,也不知他沒事生什麼氣,她分明是這可是在為他省錢,為聶府省錢。
「你這身長袍因陪本公主出行而毀,要不本公主送你一件新的?」
看在他今日又是保護她,又是拔草祭拜的,欠了他的人情,總不好讓聶懷嶸心情不好地回去,而且萬一這個蠻力將軍又毀她一輛車,她就真的不好回去了。
於情於理,她服個軟送個禮,都是應當的。
聶懷嶸從車窗上收回目光,轉向席雲素,「殿下親手做的嗎?不是的話,殿下就留著錢,以備不時之需好了。」
一模一樣的說辭,聶懷嶸還給了她,席雲素這才回過味來,他生氣原來是因為她的拒絕,不喜歡她拒絕他,跟他強逼著她刻字一樣霸道。
蠻夫就是蠻夫,不通道理,還不通人情。
「本公主是看在周嬤嬤的面上,就答應親你手做的,但你得承諾要好好愛惜,不能像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