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懷嶸恭敬地同她賀喜。
席雲素也只當他是尋常賓客,收了禮,講幾句客套之話,就急著想將人打發走。
然而聶懷嶸不想離開,就待在她附近不願離開,等賀君虞以及安景思也給她道賀之時,他還暗搓搓地用眼神警告這兩人。
他這護食一樣的行徑,在場中有好幾人是心中不快的,但這是小公主的喬遷宴,有意見也不好同聶懷嶸計較了。
可是,也總有人是不忌諱這些的。
衛霖悠悠走到聶懷嶸身前,他看不慣聶懷嶸門神一樣地擋在席雲素身前,他家小表妹還要找新駙馬的,怎麼能讓聶懷嶸壞了事。
衛霖掛著嘲諷的笑,對聶懷嶸說:「聶將軍,剛好有美酒,跟我喝幾杯怎麼樣?」
聶懷嶸看了眼席雲素,她沒在關注他,心下有些煩悶,便應下了衛霖喝酒之請。
衛霖自認是酒量好的,他狐朋狗友挺多的,斗酒也是常有的事情,總不可能輸個一個常年在外打仗的人。
等喝起來的時候,衛霖才發現聶懷嶸這人酒量也不小,喝了好幾壺了,都是面不改色的,他就來了好勝心了,非要喝贏聶懷嶸不可。
那兩人在斗酒,席雲素有點不忍直視,她拉著江文英,頗有些無可奈何地說:「衛霖其實是靠譜的,就是這些小事上,總愛亂來。」
她這個表哥也太不拘小節了,就知道顧著點自己的形象,湊起熱鬧來比誰都起勁。
江文英笑看著不遠處拉著人喝酒的衛霖,回道:「他也是想為你出氣的,本意是好的,只不過有時候胡鬧了點。」
席雲素點點頭,從衛霖那邊收回視線,開始關心江文英的終生大事了,「我聽說你家裡要給你說親了?」
前世的遺憾,她不想今生再次發生,席雲素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了。
江文英不知她為何突然說出這個,也沒瞞著她,壓低聲音回道:「嗯,我也到了年紀了,親事也差不多要談好了,都是知根知底的,對方也很滿意。」
席雲素卻是越聽心就越懸著了,前世的事情,有很多依舊按照舊的軌跡在執行著,而她是不願意見到同樣的結果。
她同樣小聲問道:「國子祭酒的公子喬勛?」
「嗯。」
江喬兩家交情不淺,江文英也是自小認識喬勛的,學識人品都很好,那人擔得起君子之稱的。
席雲素又看了眼正在傻乎乎跟人拼酒的衛霖,有些頭疼了,她這個表哥就不能先將自己事情處理好了,再來操心她的嗎?
她勸著江文英:「文英,如果你不是非喬勛不可的話,就再慎重考慮一下,我知你喜歡詩詞歌賦,也不見得非要找一個同樣愛好之人,沒必要拘泥什麼知己之類的。」
世事難料,從前世的結果來看,喬勛可能並非是她的良配。
江文英聞言,靜默了好久,她不是遲鈍之人,自然聽得出話中是有話的,「素素,你我好友多年,不用藏著掖著了,我知你的心意,不管你說了什麼,我都不會生氣的,所以你可以直言你發現了喬公子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喬勛博聞強識,才高八斗,算得上是她的知己了,當得知說親物件是他時,江文英並不排斥。
江文英是個聰慧之人,一點就通,很快就從席雲素言辭中抓住了重點。
素素來勸她,極有可能是喬公子或者喬家有不妥之處的。
席雲素略顯為難,前世之事還未發生,此事的喬勛並未有任何過錯,她是無法說出詆毀的話來的,只好委婉地提醒她:「喬公子學識出眾,又是進士,自然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但是喬家人丁單薄,喬公子沒有兄弟,就他一脈單傳,他們定是盼著男孩的,可下一代是男是女皆是天意,怎麼說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