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晉南手上拿著一個日記本,正是之前束秋想要終小南看得那個本子:&ot;不著急,進去了一起說。&ot;
如果不是考慮到束秋總是惦記這事兒,終晉南甚至不想告訴束秋這件事,更不想他參與進來。
束秋哦了一聲,目光在那個墨綠色的筆記本上停留了很久,隱約間,他似乎明白了終晉南口中的新發現是什麼。
走進辦公室,束秋意外地發現,自家導師趙七言竟然也在。
束秋恭敬地跟老師問號,跟終晉南在會客區的沙發坐下,兩隻手老老實實地放在腿上,乖得像個幼兒園的小盆友。
這是從終小南潛伏後,他認真改錯的表現。
趙七言看他一眼,對著終晉南伸出手:&ot;日記本我看看。&ot;終晉南遞過去,順手翻到最新的一頁。
日記本上的每一頁都只寫了上半部分,下半部分空著,像是在等待回復般,只是之前一直沒有等到,直到今天,在最新的一頁,多了幾行稚嫩的字型。
趙七言從上衣口袋拿出眼鏡戴上,認真的看那一頁上的內容,張醫生同樣在看。
束秋偷偷瞟了眼在場的人,見沒人注意到他,於是也偷偷摸摸伸進腦袋去看日記本上的內容。
上半部分一看就知道是終晉南寫的,字跡飄逸俊秀,很有些大家風範。
[終小南,我知道你晚上會出現,桌上的水杯把手有更改過方向,我希望你可以看看前面的內容,如果可以,我們聊聊。]
考慮到終小南的忌諱,終晉南把房間的攝像頭拆了,這樣可以保證終小南可以安心出現。
束秋抿了抿唇,他其實背著終晉南在走廊裝了個監控,每天睡醒第一件事就是檢視監控,從來沒見終晉南半夜出過房間,他理所當然地認為,終小南一直沒有出現過。
沒想到終晉南竟然觀察如此敏銳,透過床頭的杯子察覺到終小南的動向。
始終空白的下半部分在今天出現了文字。
[我看過了,可是我不想消失。]
內容很簡單,但卻是將局面再次推入死迴圈,像是無解的莫比烏斯環。
趙七言把日記本往前翻,分析道:&ot;這是個好現象,至少他願意溝通,溝通是成功的第一步。&ot;
其他人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筆記本上的內容,包括終晉南。
在寫下這本日記時,終晉南的內心很複雜,仿若和曾經的自己對話,他其實已經想不起來那個階段自己的想法。
時間是無法抗拒的偉力,再大的痛苦,再深沉的顏色,都會在時間流逝中漸漸淡去,也許再想起時仍舊會心痛,仍舊會流淚,但是已經沒有了當時的刻骨銘心。
正如此時的他,不管他再如何回憶,他都已經無法進入當時的心情,那種會逼迫他精神分裂的絕望。
束秋盯著翻動的紙張,目光在其中一頁微微頓住。
[我經歷了你的人生,但是你從未參與到我的生活,你想要知道,二十年後的你是什麼樣子嗎?那個去村裡找你的女人,自稱是你母親的女人,你想了解她嗎,我可以跟你說說,如果你願意的話。]
這一張下面竟然也有回覆,但也許是字太小,太少,以至於終晉南並沒有發現。
[好]
終晉南也有些驚訝,手指在那個寫得顛三倒四的[好]上面輕輕摩|挲,半晌,垂下眸子淡淡地笑了一下。
看到這個笑容,束秋心驀地一抽。
這個笑容裡有著淡淡的無奈與悲哀,這是束秋從來不曾在他臉上見過的情緒。
&ot;你要現在回復嗎?&ot;趙七言抬起頭,詢問終晉南。
終晉南搖頭拒絕,如果不是治療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