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英和俞濟沒有任何反應,雲容心底微沉,如今清醒的只有她一個人,卻是不能坐以待斃了。
「咦,怎麼是個男子——」
女子驚訝地喊出聲,卻不見一絲驚慌,還不等雲容從衣櫃中鑽出,又聽見她動了。
那腳步聲並非是往外走逃跑,而是——
朝著衣櫃走近。
她往辛雲容的方向緩緩走來,踩著和雲容心跳的節拍步步逼近。
若是方才雲容還有衝出去的勇氣,如今處於被動,想起對方手中還有剃刀作為武器,她只好倚靠在櫃中,將俞濟放在裡面的道袍緊緊握在手中。
若是對方開櫃,她倒也不是沒有反抗的機會。
兩人隔著一扇木門站著,她拿著剃刀在木櫃上劃動,那刀鋒利極了,發出的呲啦聲格外刺耳。
雲容想要捂住耳朵避開這樣的噪音,但她不能動,在這種狀況之她屏住呼吸等對方接下來的出招,卻不料那腳步聲徘徊了一會兒似是離開了,她不敢鬆懈,偏頭望向衣櫃的那個圓洞時,卻發現本應該透入的燭光沒了。
辛雲容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動彈,這個人根本沒走,剛剛是在詐她。
片刻之後,女子戲謔的聲音從孔洞裡傳出:「我都聞見小娘子身上的香味了……」
她砸吧著嘴,似是在細細品味著她的味道,嗓音如蛇類嘶嘶作響,雲容聽得頭皮發麻。
又聽見她繼續恐嚇:「讓我來瞧瞧在那呢?」
說罷,手掌貼在衣櫃上,將眼睛貼近了圓洞,黑白分明的眼珠轉動著,若是雲容能瞧見那隻詭異的眼睛怕是會嚇得魂飛魄散。
好在櫃子裡昏暗著,僅剩的一點光亮只能讓雲容湊過去時看清了孔洞的位置,她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中指,朝著圓洞的位置捅了出去。
女人也沒料到雲容的膽子這般大,她一邊往後退撞倒了身後的鼓凳,嗓子裡止不住地發出痛苦的尖叫,動靜之大,躺在床上的才英都被她的聲音給驚得睜開了眼。
指尖殘留的水漬令她一陣後怕,孔洞沒了人的遮擋又鑽進了一束光,她不再猶豫,趁著這樣好的時機推開櫃門跑了出來。
同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的才英對視時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屋頂上的磚瓦發出被踩動的聲響,俞濟估計也是聽到了那聲尖叫醒了。
倒在地上的女人腦袋上沒有一根頭髮,穿著半舊的戲服,同樣聽到了房頂的動靜,捂住了被刺痛的眼睛轉身就往外逃。
雲容動身追去,才英從床上跳下,習慣寬鬆道袍的身體似乎還未習慣這樣的衣裙,剛邁出一步,胸前的系帶一鬆,鵝黃的下裙墜在腰間又繼續往下落,面無表情的臉龐有了一絲裂縫,眼疾手快地抓住裙頭往上一提,鬆垮的系帶被他重新解開用力繫上,打了個死結。
他追了出去,俞濟從屋頂躍下跟在女人身後跑,雲容想跑快但體力不行,才英跑到她身後托起了她的手臂,頂著雲容扎的小揪揪囑咐她:「有我和俞師兄就行,你別追了。」
雲容喘著粗氣點頭,目光在他身前打的死結上停留了半秒,雖然有些心疼剛買的衣裙,但是現在好像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俞濟手握髮繩的一端,望著面前健步如飛的女人手腕一甩,沒料想她的身後似乎長了眼睛一般,往一旁躲去避開了揮來的法繩。
才英繞了一條小路追去,江陵園落了兩把大鎖,這裡也沒有後門,她根本無路可逃。
俞濟心中大定,繞到後院處時山梔子似是被風吹得左右搖晃,耳邊傳來一陣叮噹聲,俞濟望著腰間的法鐘響個不停,沒曾想這裡竟有鬼氣!
花香撲鼻,俞濟咬著舌尖保持清醒,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這幾日的毫無頭緒將兩人折磨地夠嗆,好不容易看到了罪魁禍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