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這陣子加班太多,終於搞定了投資人,心無掛礙地放鬆下來,那晚慕黎黎很早便睡了。
後半夜兩三點,正是酣睡沉沉的時候,突然被一陣急似一陣的手機鈴聲吵醒。
她胡亂套上衣物,鞋子都忘了換,六神無主地飛車趕往醫院。
深夜的急診室門口依舊人滿為患,慕黎黎挨個診室找過去,最後才在等待區找到人,和急救車剛剛推進來的擔架。
慕嵐嵐先看到她,抬高手臂喚她。坐在陪護椅上的章女士轉頭看來人是她,話沒說出口眼淚先撲簌撲簌掉下來:「黎黎啊… … 」
她蓬頭散發,穿著睡衣的身子在椅子上半癱著,慌到說話極不利落。慕黎黎急忙去看擔架上的慕行長,他兩眼緊閉面色如紙,木木地躺著,人已失去了意識。
慕黎黎最近犯懶,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回過慕家。上禮拜打電話慕行長多問了幾句,她知道父親是提醒她該回家了,看不到女兒總是想念的。
可她不想叫上席烽,也不想在章女士面前丟臉,一週又一週的拖著沒回去,誰知… …
一想到這,她的淚流得比章女士更快,腳下瞬間軟了,揪著擔架的邊緣問:「醫生怎麼說?」
「懷疑是心梗,大夫在救護車上做了緊急處理,剛急診的大夫問診後開了單子,等著一會兒做檢查。」
三個女人,兩個沒有主心骨似的哭得止不住,只有慕嵐嵐還算鎮靜,把事情經過有條理的撿重點說了說。
慕行長病發的很突然,章女士更年期睡得淺,聽他半夜起來去了趟洗手間,也沒在意。迷糊著半睡未睡之間,被「哐當」一聲巨響驚到,激靈一下醒了。
洗手間裡慕行長倒在地上,大口大口急促地喘息,瞪著驚恐的眼睛望向她,手還在地板上保持著敲擊的姿勢,向她求救。
章女士一看這情形立馬栽倒在洗手間門口,想起起不來,想叫叫不出,好一會兒才尖叫著引來了慕嵐嵐… …
「幸好我在他起來後就沒睡實,也幸好嵐嵐今晚在家,幸好咱家附近就是醫院… … 」章女士反覆叨咕這幾句話,擱平常聽起來有點邀功的意思,慕黎黎卻深覺不幸中的萬幸。
心梗的危急之處在於黃金時間內的迅速就醫,如果人到第二天早晨才被發現,一切都將追悔莫及。
關鍵時刻全靠慕嵐嵐頂上,打完急救電話還能在醫生的指揮下,找到家裡常備的速效藥給慕行長服下,心理素質比她和章女士強多了。
護士很快出來,讓家屬推病人去搶救室,準備檢查後進行溶栓治療。值班醫生拿著機器打出來的檢查結果,請家屬去旁邊的辦公室裡做術前溝通。
慕黎黎看著人事不省的慕行長,像被人抽去了筋骨一般,呆呆的害怕極了。她意氣風發似乎正當壯年的父親,還不到六十歲… …
慕嵐嵐讓章女士先照顧這邊,推了一把慕黎黎:「走,我和你一塊去。」
在病危通知書上落筆的時候,慕黎黎手抖如篩糠。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後,拉著慕嵐嵐問:「真的會救不過來嗎,會嗎?」
「不會。」慕嵐嵐堅定地說,「醫生只是告訴我們最大的風險,剛剛他不也說了,這不是多疑難雜症的手術。爸爸身體底子不差,尤其現在離發病還不到一小時,一定能救回來的。」
她的清醒冷靜給了慕黎黎莫大的力量,支撐她在手術室外等待了幾個小時。
直到慕行長再次被推出來,鼻子裡吸著氧氣,身上插了不少管子,護士宣佈狀態穩定多了。
一上午慕黎黎的手機差點被打爆,全是席烽和他助理的來電。
早晨她和老唐請假時沒說原因,只說突發狀況,回頭和他解釋。前期工作早已一項一項鋪墊好,今天是老闆們的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