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瞭如風拂面,都這麼高的修養嗎?」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啊,規規矩矩仙長好?那是噁心誰呢?」
秦弈:「……」
掌櫃的好像也來了興趣:「誒,你們那邊不覺得那才噁心人嗎?你們過的什麼日子啊……」
秦弈嘴唇蠕動了半天,竟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半天才問:「你們這城主是誰?」
「沒城主,這千山散修聯盟罩著這地兒,隨便生活。修士們要是想收弟子或者想找人打雜,才有地方找啊,其他的又不需要管人傢什麼事,要城主幹嘛?」
「沒人管理?稅收之類的呢?」
「稅?那是啥?」
「那……假如每個人都到處亂扔東西,地上沒幾天就亂七八糟,誰過問?」
「隨便一個修士抬抬手就解決的事情……看得慣就住,看不慣自己解決去,求你住這了?」
「……行吧。」
徹徹底底的無政府自由散漫主義,只有一個修士聯盟罩著基本「不傷凡人」的規則,別的隨便。
真是奇葩地方。
「那你們修士為什麼要和凡人住在一起,有所求嗎?」
「也沒住一起,大部分修士還在附近靈山的,有事才來城裡。此城本來是一個附近散修們自發形成的坊市,交換點東西什麼的,後來又變成請人代管,漸漸繁茂,然後請的人又娶妻生子有了後代,甚至散修們自己也有不能修行的後代,不就有了很多凡人聚居了?」
「……」秦弈直著眼睛,腦殼還有點疼。在常識理解上,有很明確力量差異的聚居必然會導致資源傾斜、貴賤分別,形成階級壓迫才對。但這個固有知見在此地未必說得通,他們的想法比較奇葩,連修行基礎都公然售賣,所有人一起修行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具體社會模式要探究下去可能一時半會也理解不能,而且大有可能只是此城如此,走到其他城又是另一個模板,畢竟這整個「大陸」就是混亂的,應該不會是統一模式。所以還是打住別問太多算了,不然沒完沒了。
二十天時間可眨眼就過,自己可不是來旅遊和做社會調研的,有點大致的瞭解就行。
於是問道:「掌櫃這裡有丹藥或者藥材沒?我看看有沒有需要的東西。」
掌櫃笑道:「那你就來得巧了,今天恰好有大丹師在這裡……」
話音未落,外面就跌跌撞撞衝進來一條大漢,身上背了一個鮮血淋漓的人:「今日有丹師坐鎮嗎?我朋友受了重傷,求助!」
秦弈便跟在兩人後面進了內室,左拐便是一間丹房,一個老道士坐在那裡煉丹。說是道士也不對,因為秦弈第一次見到有人道袍上的太極上面自己拿筆塗了一個笑臉……
大漢放下背上的友人,急促道:「快幫看看他有救沒?」
這求人的語氣也是醉了,秦弈不語,看那道士怎麼說。
道士卻根本不以為忤,仔細查探了一下傷者,沉吟道:「這受的是玄陰宗的陰煞功?」
「原來是陰煞功?」大漢喜道:「你既然認得,說明有救?」
「有。」道士指著大漢自己:「也去玄陰宗,吃一記陽極功。然後和他和合,兩人都沒事了。」
大漢色變:「這怎麼可能!」
道士擺擺手:「你不願就算了,把他留下,我慢慢研究,或許另有手段。」
大漢猶豫片刻,還是道:「我也再去玄陰宗看看是不是有解藥。」
大漢離去不久,傷者被道士一頓推拿,醒轉過來:「張兄呢?」
「他本來可以救你,只是因為兇險就沒同意。這種人啊,不值得交。」
傷者切齒道:「原來他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