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好處的事。」
天機子眼皮跳了跳。
九嬰不傻。
雖然一事無成的樣子,它終究是遠古以下第一個太清,不是傻子。處處吃癟只是因為對手太超出理解了而已……
看它提的人皇之事……這個步驟非常關鍵。若是人皇下詔,順天應人,教化萬民於此……便是少許修士不認帳,可世間萬萬載傳承,接受的理念都是如此的話,便是潛移默化地實現了它要的規則。
人皇的意義本就在此,神州億萬生靈所屬,一切的根基所在。為什麼人皇氣運連乾元修士都不敢隨便惹?牽涉太廣,遠不是隻言片語能夠訴盡。
越是統治範圍擴大,越是受民眾尊崇,影響就越深遠。而如今的人皇,在這些方面已達世之極限,便是遠古那位在這方面都沒她影響離譜。
天機子在走神,九嬰繼續說道:「這也是延續當年遠古之事,先生或許不知,當年瑤光要治三界,首當其衝的對手也是人皇。在道之意上,便是天人不能如一,一切休提。朕從一開始就打算去找人皇,可這事情有點麻煩……」
天機子醒過神,下意識介面:「什麼麻煩?」
「如果是一般皇帝,隨便派個使者就可以了……但當今人皇是秦弈的徒弟,她只會聽秦弈的。所以朕原本想壓服了修士之後再做此事……如今事態已變,朕是不是該去對人皇用強壓手段?如果動武,是不是會引發秦弈決戰?此事牽涉頗廣,暫時拿不定主意,先生試言之。」
天機子暗道你真對當今人皇動武,那就不可收拾了……極可能演變真正的蒼生浩劫,誰敢涉足這樣的因果就等於把繩索往自己脖頸上套個嚴實。
他這一剎那差點都有衝動慫恿一把,那想一想就帶感。但他終究還是忍回了這種搞事的念頭,誰特麼敢做這種大因果的倡議者,他求的是道途,又不是爽一把就死。
沉吟良久,天機子終於謹慎開口:「不可威逼,真把決戰之所放在龍淵,秦弈固然失了裂谷地利,陛下也失了正統大義,此後戰禍連綿,生靈盡喪,也非三界之治的本意了。」
九嬰不置可否:「以先生之意當如何?」
這口吻,敢情你原先還真打算來硬的啊?天機子嚇得不輕,忙道:「人皇雖是秦弈之徒,卻未必凡事都是一條心。譬如人間帝王所願,首推萬壽無疆,其次江山萬代,秦弈如何會重視這個?陛下若以永生為餌,人皇豈能抗拒這等誘惑?明奉師命、暗奉天心,這種兩面三刀的手段對一位帝王太容易了。」
九嬰神色陰晴不定,若有所思。
天機子也覺得說服力不夠,忙補充道:「人皇也就是一個騰雲期小丫頭,頂天不過暉陽。如果陛下派遣擅長惑心者為使,就更簡單了。」
惑心者,便是青丘之狐,也比不上一款妖獸。
訛獸。謊言之神。
九嬰拍拍手,殿外進來一個看似楚楚可憐的女子。
「訛兒去試試。」九嬰淡淡道:「若是不行,就暗殺人皇,你自代之。」
天機子眼皮狂跳,藉故道:「那臣也先告退,安置門下?」
九嬰頷首道:「先生門下,可暫居青龍各宿。以後有事再請教先生,先生且去。」
到了自己星宮,天機子看著閃爍的天機星圖,暗自皺眉。
九嬰還是兇戾之獸,好不容易阻止了它動武,居然想要暗殺取代……這訊息必須傳給徐不疑,可之前九嬰的太清感知讓他有些猶豫,約定的傳信之法看來不敢隨便用了。
一旦被發現,可是萬劫不復。
可明明是這種如履薄冰的處境,天機子反倒覺得很刺激很有意思,比之前幾千年都有意思,簡直是戰意滿滿,腦力開動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大。
身後鄭雲逸緩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