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比人間那個被改造的人皇宮闕差,它回頭掌控,還能有一定主動權,要是這也被偷了就完犢子了。
九嬰離去片刻後,三道人影出現在門前。
天機子鄭雲逸師徒,和居雲岫。
居雲岫被分配來做此事,一是和天機子有舊,能交流;二是秦弈流蘇都認為,居雲岫的畫界有補門的可能性。
到得門前,居雲岫還來不及研究門上薄幕,就被溢散出來的能量驚到了:「好強的力量……僅僅是隔界溢散,竟然讓我有心驚肉跳無可與抗之感。」
天機子也頷首道:「我之前感受之時也極為心驚……而且曾經以為這是域外天魔,邪惡力量,可實際上也不算……雖然性質似與我們慣常認知不同,但非魔意。」
居雲岫倒是看得很開:「本來就是兩界之人,對方或者也不過是個雄心勃勃的君王而已,何謂正魔。」
天機子啞然失笑:「是此理。」
「天機師叔請繼續閉門,一會兔子也會過來,兩半秘鑰合一,應該可以徹底閉合,不致再有能量透過……」居雲岫走向門邊,繞了兩圈,在門對面立定:「我先研究一下是否能添些筆墨,穩固界膜。」
居雲岫的站位很有趣,站在對面可以把天機子鄭雲逸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以免偷襲。天機子知道她有所防備,也不以為忤,閉目感受著周圍濃鬱的能量,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場天下之局,九嬰被坑得慘不忍睹,天外人都被算計在內,三界局勢被他影響得很嚴重,對於「謀天下」的層面來說,算是成功了的……只不過好像還差點味。
雖然算是定鼎天下的關鍵眼之一,可總覺得還是不像個下棋的人,還是個輔助性質,不夠。
若說引狼入室那種亂天下,雖然能更有味,但天機子知道不能做。
他不是瘋子。
但他也在考慮,是否能利用這場局謀得更多……這種所有局勢都被自己牽著走的感覺,太美妙了……既是道途,也是樂趣。
正在思考,魂海傳來了徒弟的傳念:「師父莫非在考慮開門?」
天機子不動聲色:「何出此言?」
鄭雲逸道:「此前閉門,是算九嬰,此後開門,是算秦弈。於是漁翁得利,感覺是師父會做的事。」
天機子笑了:「雲逸算是得我真傳了,頗為知我。但此事你還是看得太淺。」
鄭雲逸道:「請師父賜教。」
「為何我們謀宗的修行過程是謀己謀人謀天下?這不是等級的漸進,而是告訴你基礎。此門一開,天下齏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連己身都不保了,謀的什麼天下?」天機子笑道:「何況你看居雲岫的站位,分明有所防範,在彼料中之事,吾不為也。」
鄭雲逸行禮:「徒兒受教。」
天機子手持半塊羅盤向前走去,一邊撥動指標:「還是先關門,別的再……噗……」
他的胸前竟然探出一柄血劍,竟是被鄭雲逸從身後突襲,貫穿了胸膛。
謀宗三十六計之笑裡藏刀,偷襲最是無影無跡。
事起突然,連居雲岫都沒反應過來,失聲道:「你!」
天機子沒有轉頭去看徒弟,低聲道:「我天機子……便是謀算一切,也未曾虧待自家子弟。對你傾囊相授,信賴有加,衣缽相傳……你為何如此?」
鄭雲逸臉上也有些愧色,又很快消斂,沒有回答。周圍的能量肉眼可見地席捲進入鄭雲逸體內,只在剎那間,竟然把一個暉陽修士生生頂到了無相初期,似乎此世天道規則下乾元無相需要「證」的規矩都失效了。
因為那不是此世的規矩。
經歷過裂谷之戰的居雲岫瞬間明白:「原來你已經暗中受過了天外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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