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裝了個大的,她都不好意思說,所謂的忘川三途早被收回幽冥啦,現在的是那偷來的十年中額外跟明河孟輕影商量出來的。
秦弈既然對九嬰的天外烙印有所準備,當然也準備過天隱子的。
大家原先並不知道這天外人的影響具體是什麼模式,但流蘇瑤光交戰過天外人,很清楚一件事:天外手段與此世天道一定有區別,那就必有格格不入之處。
世間萬物皆可分陰陽,同一個人都有善惡可分,可以鎮壓魔念。何況有了不同的世界的扭曲影響?一概可以把不屬於本有的東西歸類於「魔」,之所謂域外天魔。
於是悲願可鎮,三途可分。
雖然天外人未必是「魔」,說不定還有挺正直的人呢。但既然玩到定義天道的程度了,誰不比誰流氓?
這玩意說白了不就是對天道規則的解釋權嘛,說得那麼複雜幹啥,秦弈覺得此世的人在這方面根本不夠流氓,現世隨便抓個論壇槓精去都能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由我定義」。
當然這一手不是誰都能玩的,起碼羽裳玩不了,真正耍流氓的人是流蘇。
她又把忘川和北冥魔淵都給疊這邊來了。
不就是玩空間嘛,和尚疊得,我疊不得?
總之此刻的畫面很像是變成了西幻風格,一位潔白羽翼的天使降臨人間,滾滾魔物沒入奇特的交疊空間,各自分割,各赴一途。而裂谷眾人也分置一途,借著刀山火海的地利玩弄主場襲擊。
以蓬萊劍閣為代表的劍修們主持刀獄,面對的是天宮人的善屍。
以天樞神闕為代表的道修們主持火獄,面對的是天宮人的惡屍。
裂谷與海中妖族主持血獄,面對天上控制的神獸族群。
一切再度有條理起來,當年秦弈等人吃過的套路,讓天宮人士重新吃了一遍。
天隱子皺緊了眉頭。
徐不疑笑道:「你不玩這套,乾元者各自固守本心,我們的三途陣還不合用,結果真跟我們玩了一手域外天魔的套路,你和秦弈約好的?」
天隱子:「……」
他神念觀察了一下三途之戰,倒也沒說什麼。天宮這邊經過斬三屍分身還順便提升了修行,又有茫茫多的神獸族群,總體實力比裂谷強多了,裂谷只是在借三途之獄主場防禦,這並不是直接分勝負的局面。
需要打得血流成河,最終分出勝負來。
就這麼一會兒時間,就已經有人死亡了。
一位靈雲宗的道士被天宮人轟碎了心臟,而這個天宮人又被憤怒的太朴子等人撲了上去,碎屍萬段。
三途之間,很快就成了真正的煉獄。
居雲岫低頭看著,眼神有些不忍。
她想起了天隱子來此之前,一眾領袖在開會……
「秦弈徵幽冥,為何不帶人?」李斷玄神色不渝:「嫌我們乾元修行不足?我們的劍陣亦有無相之威,殺伐凌厲還猶有過之,真以為我們沒用的?」
程程笑笑:「不是……若真以為沒用,又何必全部集中裂谷?秦弈當然知道,這是天地之劫,需要所有人的力量。」
李斷玄神色略緩,又道:「他自己去徵九嬰,一旦勝了,我們還有什麼出手的時候?反攻麼?」
「或許是反攻之時,但那是最好的狀況了。」
「最差的是?」
「最差的……對方有不可測的變故,我們才是防守方。」
李斷玄默然。
他是打過仗開過國的人,很清楚這是什麼意味。
當裂谷成為防守方,妖陣被破,打起「巷戰」,那種死傷就再也不是往日裡大家宗門爭鬥的小打小鬧了。
隨隨便便也是屍山血海,每一個人都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