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道:「在下烈千魂,逐日族王子。不知道長如何稱呼?」
明河淡淡道:「逐?幽?」
「往昔之逐,今日之幽。」烈千魂還是很有風度:「前世今生,本為一體。」
明河臉上沒有一點波動,壓根當他這話如陣風過,美眸早都瞥到谷中風景去了。
遠處似有巨木之形,並非建木。
是扶桑之樹。
只是那本該光輝燦爛的地方,最溫暖最光明最是驅冥逐暗的所在,如今只讓人覺得魔性與黯滅,唯有曾經留存的太陽本源,如出一轍。
若說萬物皆有兩面,太陽的光輝背後,就是深淵麼?是否也意味著,天上明河的反面,就是九幽冥河?
烈千魂臉頰抽了抽,這坤道,怎麼不理人的?自己那句話說得不對麼?
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問:「道長此來,有何貴幹?」
明河依然不理他,微微蹙眉看著遠方的扶桑。
她不知道秦弈需要太陽之息,否則可能會起意給秦弈弄點。倒是她對這種沉墮非常感興趣,因為覺得與自己有很強烈的關聯,甚至是直接關聯。
她知道直接問這個烈千魂,是肯定得不到真實答案的,要就得自己去看看。
明河在沉思,烈千魂實在受不了了,老子是在和天上星星說話嗎?你倒是回應啊?
明河回應了:「那樹是你們族中之物?」
烈千魂有些為難道:「是,道長是想去看看?可這是我們族中禁……」
話音未落,明河就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自顧自去了。
烈千魂:「……」
你不是知道那是我們禁地嗎?你想幹嘛?
烈千魂滿頭汗地追了過去:「道長,那裡我們族中守護森嚴,是不能去的。」
明河淡淡道:「扶桑之木,日出之所,天下共之,孰為私產?」
你這意思是,你闖我禁地,與我何干?
烈千魂簡直哭笑不得:「講這道理沒用的道長,現在那就是我族禁地。再說了今日之扶桑也不是人們傳說中的那個扶桑了。」
「有何差異?」
「缺了炎陽之心。反正太陽早也已經不是從這裡升起的了,道長應當知道。」
明河終於有了點反應,第一次正式轉頭看他:「那炎陽之心在何處?」
烈千魂壓住心中喜意,認真道:「被冰魔竊據,深藏極寒深處,故而扶桑沉墮,陽光不至,北冥永夜,直如幽冥。都是那些冰魔害的。」
「哦。」明河繼續往扶桑走。
「誒誒誒?」烈千魂愕然。
你怎麼不按劇本來啊,難道不是該說那貧道就去冰魔之處一行,取炎陽之心看看?
明河壓根就懶得理他。
我要看的是扶桑之墮這本身的現象狀況,你們什麼寶物缺失或爭奪關我何事?
再說了,你那魔性,隱藏的再深,瞞得了別人,又如何瞞得了天心?
烈千魂愣愣看著明河往扶桑樹走,臉色有些難看。
他們這本就是禍水東引之計,既想透過明河去誅宿敵,也暗藏有借冰魔之手對明河起些什麼作用的想法……比如說,並肩作戰,奪得芳心?
再比如說,讓她受了重傷,然後……
還比如說,她索性死在冰魔那裡,一了百了。天樞神闕要找也找不到他們幽日族頭上。
可這道姑怎麼完全沒法溝通的,說話好像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她好像就只顧著自己腦補自己的事情似的,對方說話到底聽進去沒有都不清楚。
不對……烈千魂忽有所悟。
他發現,這道姑簡單的交流裡,對她而言想獲取的資訊都獲取了,而他卻直到現在都不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