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句,感覺確實不一樣。曦月眼中的秦弈,確實是可以不畏死的漢子,從他口中說出事在人為,曦月下意識就感到北冥或許有事將起了。
說不定又是一番風雲際會,可惜自己好像不合適參與。
當然別人體會不到她的心態。秦弈撓撓頭,賠笑道:「在前輩眼中,晚輩還真是無所遁形啊。」
眾人:「???」
這話是謙虛嗎?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呢?
曦月啞然失笑,心情忽然變得好了起來,他真萌。
這才叫情人眼裡出西施,別人這麼說是沒正形,他這麼說就是好可愛。
她想了想,取了一塊空玉簡,注入神念做了個地圖,又甩了出去:「北冥上下,霧靄濃重,神念難知。這是本座曾經遊歷北冥所見的地圖,或對你有益。」
秦弈接過玉簡,有些呆滯。
這老道姑怎麼忽然對自己好了起來,是不是哪裡不對?
卻聽曦月淡淡道:「當年你探裂谷,用的就是我的地圖,這便是緣法。緣起緣落,總有盡時,初心莫負,方得始終。」
秦弈皺眉,覺得這話裡有話,便問:「前輩擅卜,是否看見了什麼?」
曦月只是找個藉口幫他一把而已,話裡話外裝了個逼,其實暗暗在點醒他別忘了自己的好處呢……哪裡是卜算了什麼?
事實上與秦弈相關之事,從來都只能卜個最模糊的卦爻,搞得跟街頭算命似的怎麼套都行的那種,當初說鴻漸於陸、其羽為儀,指的是羽裳還是初絨,還是鳳皇之羽,抑或是比翼鳥之羽?
說枯楊生華,對應的到底是建木還是她曦月?還是另有些別的,比如那隻不知年歲的臭幽靈?
這卜了沒啥意思……不過終究也算是有些啟示,曦月聽了這話,也忍不住真掐指卜了一卦。
結果什麼都卜不出來,一團亂麻。
不停運算,皆是過往,到了他的節點上卻似有萬千線條散開,不知道會指向哪一條。
天道羅盤,上下錯亂,不可測也。
依舊與往昔相關吧,明河與冥河?或許會是此行的關鍵所在。但心中有警兆,似是藏兇。
再算明河,原本明河北上的時候曦月就順手算過,算了就是個無咎,吉。可此時再算,又似乎有個指標亂轉,根本指不向未來。
是明河本無事,見了他之後反有事?
可又不像兇卦。
似是終究事在人為。
這種天機無法言說,亂指示說不定反而出岔子。曦月只能含糊地說了一句:「反正你最好別見明河!」
秦弈:「……」
不管這老道姑是多不想自己見明河,秦弈此時沒打算和她爭這個,人家給了地圖總是好意,秦弈還是躬身謝過:「謝前輩圖。」
曦月有些意亂,鬆開抓著他飛艇的大手,擺擺手道:「走吧。」
秦弈一頭霧水地告辭離去,過了好久,曦月才出現在上空,看著他遠去的方向皺眉不語。
下方傳來鶴悼的傳念:「這男人有點意思,本座也算不出他的休咎。如同一個亂盤旋轉,不知其數。」
曦月淡淡道:「數往者順,知來者逆,誰能盡知?不如歸去。」
鶴悼很想說你裝什麼逼呢,終究沒去和師妹計較這個,只是道:「明河與他有極重的因果,事涉本源,關聯已久。」
曦月默然片刻,慢慢道:「我知道。」
為什麼從來無法堅決扯斷明河與秦弈的關係?
因為曦月知道,扯不斷的。
這因果終有一天要對應,總有盡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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