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慎重地隱藏她的妖氣是為什麼了。
此地人妖衝突,真的超乎她的預計。
秦弈擺手製止安安,問道:「道兄之意,為了蚌女而來是保護者的意思了?世上還有保護妖怪的人麼?」
「有。」羽浮子淡淡道:「秦兄身後激動的醜女不就是一位麼?」
安安氣炸了:「誰是醜女!我同情蚌女怎麼了?」
「不怎麼……」羽浮子笑道:「確實有一些初出茅廬的少年修士看不下去,出手幫助蚌女來著……如今看各位的意思,也是這種了?」
秦弈笑道:「正是,太欺負人也不好對吧?也就是說,現在南海里,互相爭奪的、保護蚌女的,鬧成一團亂?」
「對。」
「這沒道理啊,為了蚌珠利益的應該會是強大組織,就算乾元修士不會親自出手做這種事,帶隊的起碼也會有暉陽吧……一般的少年俠士,拿什麼跟他們爭啊?」
「嗯……這些人背後也有師門,也不能隨隨便便打發……當然他們也有後盾,把他們組織起來,否則只會是一盤散沙。」
安安忍不住問:「還有人組織……誰這麼好?」
羽浮子指了指自己:「玄陰宗。」
秦弈愕然。
羽浮子微微一笑:「我們和妖城暗中捆綁了這麼久,這種事情妖城哪裡忍得住?如今妖城有人以玄陰宗長老的名義,帶隊做這事呢。我們玄陰宗暗中接應蚌女,送到裂谷下面,已經送了好多批了……」
秦弈心中微動:「是哪位帶隊?」
羽浮子臉上終於露出第一抹懼意,連提到妖王的時候都沒出現的驚懼感。
他慢慢開口,言語慎重:「妖城少主,螣蛇夜翎。」
…………
秦弈事先沒有想到,裂谷妖城藉助玄陰宗這麼個跳板,對混亂之地插手已經這麼深了。
夜翎都公然以玄陰宗長老的名義,帶隊幹活了……
夜翎和寒門這些啟靈於人間的妖怪,對人類太過瞭解了。只要設法收斂妖氣,做起事來和人類沒啥兩樣,只要沒惹上比他們修行高太多的修士,確實也很難被看穿。
秦弈本來打算藉助玄陰宗的力量來處理這件事,最終發現玄陰宗從頭到尾都是個殼,這件事的本質已經變成了人妖之爭,在南海因蚌女而引爆。
羽浮子那態度,看上去還不太想做人奸的樣子,頗有點不甘不願,東拉西扯了半天試探出秦弈確實來幫蚌女,才無奈地透露狀況。
好像他很害怕……
怕夜翎?
怕夜翎……
直到奔赴南海的路上,秦弈躺在飛艇甲板看天,還有一種如墜夢中的茫然。
是不是哪裡搞錯了啊……
你怕程程就算了,怕夜翎……
大招:抱頭蹲防?
神鬼驚怖:rua?
秦弈搖搖頭,怎麼都無法想像出來那是啥樣的場景,倒是心中不經意地掠過當初去妖城道別時,夜翎眼中閃過的妖異。
不管她兇不兇,但她真的是長大了吧?
距離當初相識,已經快要二十年了。他秦弈已經從當初少年,變成了現在的乾元修士,做帝師定西域,鬧海天戰崑崙,一路行來多少事,夜翎怎麼可能還會是當初小蛇?
她又不像清茶那樣先天缺根筋,即使身軀不怎麼長大,心態總是要長的。
好像她說過不想長大,這又怎麼可能以自身意志為轉移……
安安坐在一旁,看著手中一枚鵝蛋大的蚌珠。
這是剛才羽浮子給她的樣品——南部修士已經捉蚌制珠,這種水蘊之珠已經流傳到北部,成為一條獲利極豐的產業鏈了。
若只是一兩個組織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