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發武力強奪,要麼強取妖城,要麼犁平混亂之地,或者攻打我們天樞神闕。」
曦月心中一動,反而道:「這是好事。」
「嗯?」鶴悼終於轉頭看她:「好事?」
曦月笑笑:「有孚攣如,位正當也。翰音登於天,何可長也?」
若以誠信得天下,九五居中,其位正當;雞叫取代鳳凰,虛音登天,又怎麼會久長呢?
鶴悼眯著眼睛:「翰音登天你知道了什麼?」
曦月笑而不語。
有些事情,以前大家是真不知道。可時光長河那一場電影,她至少知道了,不過一群竊徒而已,德不配位,沐猴而冠。
此翰音於天,不可長也。
「他們若真敢武力強奪,反是激發人們警覺,屆時自有英雄於時而起,乘六龍以御天。」曦月轉頭而去:「希望此人會是師兄吧。」
鶴悼看著她的背影,默然不語。
曦月這話有一點含沙射影之意,既是在說天上人,也是在警示他鶴悼——你若起意去強奪,那翰音於天者似乎不僅僅是天宮了
要是穩穩做你的正道魁首,將來說不定你會是救世主呢。
過了好久,鶴悼才輕輕搖頭,暗道:「眉眼已開,行若拂柳,想不到師妹也有男人了,不僅騙我,居然還為他而警示我真是稀奇,什麼男子竟能入師妹之眼,莫不是太清?」
「不過師妹也把我瞧得忒也輕了。」他有些蕭索地嘆了口氣,傳音於外:「即日起開放紫微殿,本宗有才德者,依次進入修行。」
曦月露出一絲笑意。
身後傳來鶴悼的聲音:「你那徒弟,已經越來越像冥河了。這件事你必須好好把握。」
曦月腳步頓了頓,又大步離去:「我會處理。」
到了自己的天樞第一宮,明河高坐觀星臺,閉目盤坐。
身後就是幽幽星河,浩瀚且神秘,有星雲流轉,在明河身後形成了一個法相。
清寂的河水,靈魂氤氳。
是銀河瀉於九天,也是黃泉冥河,靜謐東流。
並不是明河被前世之意影響侵襲到了這個程度,實際上是因為,天樞神闕的道和意象,太接近了。
無偏無倚的天心,亙古流淌的明河,與冥河。
太像了。二者本來就是天與地的倒影,本質是一樣的東西。
一旦修行越深,自然而然就會走向這遙遠的意。而接觸了前世記憶之後,這種修行自然也一日千里,覺醒得比誰都快。
曦月很懷疑,明河想起前世的事情,說不定比擁有鳳羽的孟輕影想起得更多。畢竟鸑鷟與幽影還算是不同的意,孟輕影今生之道和前世還是有不小的差異,不像明河,簡直就是重修一遍。
再這麼下去,明河會走向兩種方向。
一是以前世為主導,起了幽冥意,甚至記憶都整體侵佔復甦,成為冥河之主;二是以今生為主導,以前世為最佳的意象融合,修行一日千里。
鶴悼指的就是,絕對不能成為前者,那和天樞神闕就完全沒個關係,甚至可以認為明河死了。讓曦月好好把握,引導成後者。
而不管哪一種,都代表著她越來越清冷,越來越遙遠,就像曾經孤懸的曦月一樣。她曦月可以照耀世人,世人卻不可能摘得到月亮。她瀟灑隨性,卻不代表內心與世人沒有距離,相反,距離越發遙遠,就像看盡滄桑的老者,雖在鬧市縱酒而歌,內心卻恍如出世。
表現不同,一清淡,一灑脫,實質卻是一樣的。只是前者著相,而後者無相。
曦月曾經想讓徒弟走自己的路,當勘破此相,明河也無相了。
可是如今看著徒弟的俏臉,她一肚子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不管怎麼說好像意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