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河沒有表情,只是道:「那是我們自家事,與他人何干?便要受罰,罰秦弈打我們屁股如何?」
居雲岫:「……」
左擎天瞠目結舌:「論不要臉,還是你們正道不要臉。」
曦月道:「左擎天,你也是一世豪雄,為何甘願給人做狗?莫非你認為有朝一日還能反篡?九嬰必然會設禁制,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
這是之前居雲岫問過左擎天的話,只是沒得到回答。
如今曦月這麼問,左擎天沉默了一下,終於道:「我知道諸天星位,必有禁錮,一旦封神,可能要永世做狗,再也無法掙脫……但這種東西,無非權衡,你們認為自在更重要,我認為道途更重要,道不同又何必爭辯?你我相爭萬年,也從來沒有結果,如今無非另一種延續。」
左擎天很給曦月面子,終究是壓制了他一萬年的對手,他的尊重程度超過如今對他限制更大的居雲岫。
曦月道:「只因為封神之碑?」
「不全是。」左擎天慢慢道:「曦月,無相和無相,也不盡相同。你們走的道修之途,日月同輝,在延壽方向上效果極好,無相陽神便幾乎可以永生……而魔道之途,傷人先傷己,我雖陽神,壽有其數……我今年壽近八萬載,陽壽快到了。」
「原來終究放不下生死麼?」
「未睹本源,未達彼岸,我心不甘。縱橫一世,消散無痕,我心不甘。」左擎天七竅開始溢位血跡,冥河的血海牽引讓他非常吃力,面目越發猙獰:「幽冥未復,區區殘破血海,又如何困得住我左擎天!」
隨著話音,左擎天整個身軀盡數爆開,血肉化作漫天血海,形成了一片獨立空間的模樣——便與幽冥血海類似,只是小一點。
一個人,便是一片血海,堪比幽冥亙古凝聚之海。人間魔道最強修士,以自身血肉的爆發,威力一至於此。
明河召喚的幽冥血海都被壓了回去,曦月的輝月籠罩被震開,居雲岫的音與畫統統破碎。在崩碎了自身血肉之後,左擎天也終於掙開了始終堪不破的新道束縛。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脫去肉身皮囊,方證無限。」血海之中,血色的陽神如血日升空,大笑而去:「沉迷血肉研究,是鑽了牛角尖了,感謝諸位助我超……」
「脫」字還沒出口,前方撕開了一道空間門。
一隻縴手伸了出來,一把捏住了血色陽神。
左擎天:「???」
門內傳來聲音:「棒棒,他這個血肉自爆形成的奇特空間,和你那時候的是不是有點像。」
「差遠了。不過還可以吧……」
一男一女從門中跨出,左擎天的陽神左衝右突,卻怎麼也掙不開那看似柔弱的纖纖玉手。
「你、你這女人究竟是誰?這空間之縛,掌上乾坤……是太清之能?」
「囉嗦!」流蘇另一手直接就是一巴掌:「給你看個好朋友。」
一隻黑球有氣無力地從秦弈戒指裡鑽了出來,對著紅球揮揮手:「老左。」
「饕餮?」血球眼睛都直了:「原來你一直都是秦弈的狗……」
狗子一把抓起戒指裡的一根靈石捅進血球嘴裡:「閉嘴!我現在是抗秦志士!」
秦弈無語地拎開狗子,誠懇道:「左宗主,你沒有造謠,關於這一點好像必須向你道歉。」
血球嗚嗚掙扎:「道歉之前先拔出來啊混蛋!」
居雲岫:「……」
曦月明河:「……」
總覺得,數萬年來的正魔之戰,是暴戾也好,熱血也好,傷痕累累的搏殺也好……當某人出現之後,立刻就會變了個畫風,完全成了個笑話。
但秦弈沒有延續這個畫風,聲音變得冷淡:「如果不是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