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左右蹲了過來,似笑非笑:「臭桃花想渾水摸魚?」
「咳咳。」秦弈翻了個身,變成仰面朝上,看著左右艷若桃李的兩張俏顏,忽然道:「我在想啊,這事恐怕不是你們扭來扭去做決定的事兒。」
「嗯?」曦月似笑非笑:「反正調子已經開了,只能娶明河?」
秦弈慢慢道:「顯然也可以把我趕走。」
大小道姑齊聲道:「你是覺得我們捨不得嗎,臭豬蹄子了不起啊!」
秦弈道:「我是覺得你們辦不到。」
「嗯???」師徒倆面面相覷,不可置信地道:「你再說一遍?」
秦弈沉吟片刻,看著明河的眼睛:「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叩門而入,一路打進來麼?」
明河眼神有些恍惚,想起了當初少年的立志。
有朝一日,我終會叩開神闕,攬星河於懷——我會得到你。
他雖然提前得到了,但還在繼續履行這個諾言。因為他覺得並未完全得到,至少沒有得到天樞神闕的首肯,沒有得到她師父的承認,還不能公然成雙對。
「當初我在想,你為女冠,出世清修,舍卻情愛,無非為了求道。可若有朝一日,我就代表了道呢?」秦弈有些出神地說著:「你們觀星河,感儀軌,若我手握日月,身沐星河,那你們追求的東西,就在我身上——是不是有點狂妄?」
明河目光朦朧。曦月不知道兩人之間有這樣中二的過往,聽了這些話倒是若有所思。
這種立志,對於那時連琴心都沒達到的少年來說,是狂妄,是夢囈。
當如今他似乎做到了,雖然並未太清,沒能無敵,但對於一位數十年修行便直抵無相後期的曠古天才來說,說他本身就代表了一種道的具現,好像並沒有錯。
「來此之前,我不知道曦月真人是嶽姑娘。我是真做好了與曦月真人一戰的準備,告訴她,您今天已經無法像當年拍猴子一樣把我拍進樹幹裡去了,也無法像拎小雞一樣把我和明河拎開……我會勝過你,光明正大地宣佈我要娶明河,並且告訴你,你們的道是偏頗的。」
師徒倆盤膝坐在左右,眼裡都有點小星星,強自藏了個嚴實。被作為反派標靶設定的曦月終於說話了:「所以啊,你真是來揍我的。」
「是……我本來就想與曦月真人一戰,輸了自然會被丟出去。所以……」秦弈慢慢道:「說要把我丟出去,豈不是回到了原點?」
他頓了頓,續道:「晚輩秦弈,拜訪天樞神闕,求娶曦月明河。有什麼章程,晚輩接了。」
師徒倆都縮著腦袋往後挪挪挪……
秦弈左右看看,笑道:「要我縱聲說給所有人聽麼?」
「不要!」大小道姑異口同聲。
「你耍賴!」曦月道:「神闕不就是我拿主意,你、你是要挑戰我還是要娶我,我、我是仲裁還是選手?」
秦弈眨巴眨巴眼睛。
歪屁股裁判,這難道不是天樞神闕傳統藝能嗎?
他沒說這個,只是站起身來,平靜地道:「無論如何,秦弈已叩神闕。天樞神闕要麼把我打出去,要麼與我議親……娶的是誰,能要幾個,取決於我的力量夠不夠,而不是你倆扭來扭去。」
遠處山間,太清之意漸漸濃鬱。
秦弈回首而望,淡淡道:「那個時候,或許另外有些事要說。」
曦月靜靜地看了他好一陣子,忽然笑道:「明河。」
明河下意識道:「在。」
曦月下一句話已經聲傳全山:「帶這位提親少年客房安歇,待我天樞神闕商議之後,明日給他回應。」
</br>
<style type="text/css">
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