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自己也是第一次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就在這次前來妖城之前,秦弈都沒把自己當成這次天變的主角看待。那本是遠古之爭的延續,領銜主演是流蘇、是瑤光、是全員鄙視之下背刺逆襲的九嬰,然後是涉及殺身之仇的冥河鳳皇,其他人在這件事裡都是配角。
他是作為流蘇的老公才會涉及這麼深,也就是來幫老婆打架的,事件本身是和他沒什麼關係。
隱居小城,觀察凡人之思,也是陪流蘇看的,他也就隨口提了兩句意見,都沒把自己當拿主意的那一個。這番隱居對他自己的主要目的還是修行,他陪老婆看天,老婆陪他修行。
確實自始至終都沒把自己當這場大變的主角,看事角度還挺旁觀的。
正因如此,才會靜下心來畫畫寫字,否則哪來的心情?
然而此番妖城之變,程程夜翎差點出事,也讓秦弈感覺到,自己不可能只是個幫棒棒打架的。此身關聯太多,隨便涉及一個角落都可能有自己的責任,妖城有事,是自己的責任,仙宮有事,也有自己的責任。
天樞,幽冥,北冥,東海,一旦有事,自己豈不是一樣也得去幫忙。
似乎應該是要主動做些什麼才行。難道等九嬰打這裡去救個火,攻那裡又救個火?至少應該是要把局面主動掌控下來。
回頭算算,自己好像真有這個底氣。光說實力,自己也已經不是一個乾元修士了,是無相,無相後期,天下屈指可數。
就算直面九嬰,至少也能打幾招,讓鶴悼來也沒比自己好哪去。
德望?比得過自己滿天下老婆那麼親麼……
咳。
總之這種事自己不做,難道真指著鶴悼那位心思不知道在想啥的來挑頭?之前還有帳沒跟他算呢,不錘他就不錯了。
作為各方紐帶的作用,自己能起到的意義甚至比太清棒棒還重要。應該是反過來,自己來做主角,棒棒在這件事裡輔助自己才對。
往小了說,既然不想讓小蛇去做什麼妖神,做一隻廢蛇就好了……那就需要自己這個做哥哥的多扛起來才是啊。
自己不扛,又說要妹妹趴著睡覺,人家睡得著麼……
秦弈慢慢離開聖龍峰,回首輕輕按在封印上。
設定封印時的瑤光本就是虛弱期,封印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強,更何況……瑤光之道,我已知矣。
橫亙萬古的天帝封印……只是閃爍了數息,便轟然破碎。
龍吟聲起,巨大的龍影直上九霄,盤旋於天,又慢慢化為一個壯碩老者的形象,靜立於萬仞山巔,行了一禮:「多謝小友。」
秦弈回禮:「龍神客氣。」
流蘇手裡拎了一條張牙舞爪掙扎的小蛇,慢慢踱到秦弈身邊。
「……」秦弈伸手接過憤怒蛇,摸了摸頭。
小蛇趴在他懷裡咬了一口。
秦弈臉上肌肉抽了抽,沒說什麼,任她咬著。
流蘇「哼」了一聲,沒說話,抬頭看燭龍。
燭龍神色怪異地看著這齣啞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別來無恙。」
流蘇道:「你給我小骨頭,我承了這個情。現在你需要什麼復原,我幫你尋來。」
燭龍道:「我神魂有一定程度殘缺。普通養魂之物沒什麼作用。」
流蘇頷首:「知道了。」
說著向秦弈伸手:「生機造化丹,上次煉的,有剩?」
「有啊。」秦弈很是隨意地丟了個瓶子到她手裡。
流蘇也很是隨意地丟給燭龍:「兩清。」
燭龍:「……」
丹是頂級仙丹,價值無可估量,這裡一瓶好幾枚,確實足夠把先天造化骨的人情兩清了。但這種隨隨便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