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翎一下就撲了過來,試圖咬他脖子。
秦弈一把摟住,把她兩手緊箍在腰間,柔聲道:「心裡不高興,哥哥帶你去殺人。」
正在掙扎的夜翎一下就愣住了。
哥哥帶你去殺人。
這還是秦弈說的話嗎?
秦弈輕鬆地把她背在背上,大踏步出門,騰雲而起。
他飛得很慢,夜翎的心裡卻很亂。
一直是自己故意勾搭哥哥,在他背上挨挨蹭蹭,哥哥還挺尷尬的,嚷嚷著「彆扭來扭去的啦」。
已經多久沒有過,這種像早年一樣毫無避忌地背著自己晃悠的場面了?
幾乎已如隔世般遙遠。
遙遠得夜翎都忘了自己故意挨挨蹭蹭的時候該是怎樣的了……這種安心地靠在哥哥背上的感覺真的好舒服。
其實……夜翎從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勾搭哥哥,只是她覺得隨著自己長大,哥哥就沒那麼親了,至少不能隨便抱自己了。男女之間嘛……似乎只有跟師父和哥哥的關係一樣,才能繼續那麼親熱對不對?
歸根結底只是想和他更親一點,就像早年一樣。
當然啦,自己也喜歡。
做夢會夢見羞羞的事情,師父那種在地上爬的姿勢,和小蚌說的綁起來……每每想見,心裡都癢癢的,不知道和哥哥那個樣子會是怎樣的……蹭一蹭,找點感覺……
哎呀算了,那都是什麼和什麼……
這樣背著多好啊,哥哥的氣息還是那樣溫暖。
「真好。」夜翎低不可聞地喃喃自語。
「真好。」秦弈也在這麼說。
夜翎好奇地把腦袋鑽在他頸邊,細語著:「好什麼?」
她自己都沒發現,明明沒有故意勾搭了,聲音卻天然的妖嬈。
秦弈卻也沒發現,笑呵呵地背著她,慢慢飛著飛著:「因為啊……你再兇再暴躁,還是哥哥的那隻小蛇啊。」
「才不會。」夜翎哼了一聲:「我差點都咬死你了。」
「那就咬唄,多大點事。」秦弈笑呵呵道:「沒有六親不認,沒有一去不回,沒有狗血的和自家人衝突相爭,更沒有渾身浴血地沖向敵人……你總歸是螣蛇,如果一定要覺醒這,卻不需要經歷那些……難道現在不是最好的一種情況了?」
「唔……」
「我討厭狗血,更不希望你出任何事……如果僅僅是咬我,那就太好辦了。」秦弈說著,微微側了側脖子:「來,這裡。」
夜翎怔怔地看著他的脖子,他脖子還挺白的,嗯。
夜翎微微嚥了口唾沫,有點想咬,卻沒捨得。
天上依然飄雪,秦弈特意撤了防護讓夜翎咬,飄雪也就自然突破了護身罡氣,片片落在了他頭上,漸漸斑駁。
偶有雪花落在頸上,又慢慢化開,流入衣襟。秦弈不冷,夜翎看得都替他冷。
她慢慢低頭,輕輕咬在雪水上,含糊不清地道:「好啦,我咬了,你防護一下啊……」
「一點雪水,防個什麼?誒誒,你別伸舌頭,癢。」
「嘻嘻……」夜翎沒聽他的,反而更起勁了。
秦弈無奈地縮了縮脖子。
夜翎有些小猶豫,正考慮是不是真用力一點點咬,哥哥應該不會痛……
卻發現秦弈忽然停了身形。
夜翎有些茫然地抬頭,這是到了什麼目的地?一路心情亂糟糟的,她連問都沒問過要來哪裡……
低頭看去,卻看見了下方山間一處山門,門匾上有三個大字:「御獸宗。」
當年南海差點坑了自己,剛才的戰局也是大敵。
夜翎心思終於轉到了正題,眼裡漸漸浮起了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