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的主角看似是九嬰,挺好的……這種事不可能不流血,說不定要血流成河,自己當初的身隕,實際也可以視為生靈氣運反噬的結果。這樣的因果你也敢承擔?希望萬劫臨身之時,你那九個頭夠死。
到時候覆闢,有了這趟雷經驗,體系會補充得更完善。
心情這麼好,不調戲調戲這個日常氣她的小姑娘人皇,更待何時?
而此時的仙跡山亂石陣內,秦弈懷裡抱著一隻球,一人一球坐在丹爐面前看火。
好像都沒聽見天上傳了些什麼聲音似的。
其實都聽見了,只是一時不知道怎麼評價。
說來倒是也有預感的,九嬰翰音於天,它太清了,總會做出表現。
而選擇瑤光的體系,並不意外。它至少還要代表一部分「前天帝遺老」的願望,延續類似的秩序,哪怕核心並不相同。
其實就連它本人,都可以算「前天帝遺老」,受瑤光的影響很深很深,起碼它想不出其他體系,下意識就是沿用了瑤光的設想。
當然在如今的太清之見下,他可能會慢慢有自己的構圖變革,那也不是一朝一夕了。
所以……在這種預計之內的事情,倆口子沒什麼太大波動,只覺得有些諷刺感。
過了好久,懷裡的球才道:「瑤光可能反而會高興。」
「我也這麼覺得,九嬰簡直像趟雷似的。」
「歸根結底,它沒有自己的東西。」流蘇道:「和這些貨色作對,感覺意思都不太大,遠不如和瑤光相爭之時。」
「問你一個問題哈……」
「嗯?」
「到底是你想騎瑤光,還是瑤光想騎你?」
流蘇「噸噸」在他膝蓋上跳了兩下:「不是都被你騎了,你是不是很得意?」
「沒有沒有……感覺你沒怎麼罵過瑤光,至少沒貶低鄙視她。」
「她是與我一起長大的同伴,也是讓我身隕的大敵。如果我鄙視她,那死於她手裡的我算什麼?」流蘇淡淡道:「真正的敵人,是值得尊重的。尊重她,那也是尊重自己。至於九嬰……」
她笑了一下:「想讓我說它是敵人,那得看它這套東西進行的結果,起碼現在的它還不配。」
「那麼……」秦弈想了想,問道:「九嬰現在建立的這套東西,當年你是反對的,如今是否該出山給它搞破壞了?」
流蘇出神地看著爐火,半晌才道:「暫且等等。」
「等等?」
「他的期限是八十一天,我也想看看人間什麼反應。」流蘇低聲道:「你知道,古今變遷,很多事都不一樣了,當年我或許可以代表人族發聲,可如今我的想法能代表誰?早已不能了。我甚至不知道人們到底在想什麼。」
「所以你認為,如果是人族自己的選擇,你或許會認?」
「是,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流蘇道:「如果你願意陪我等,那就一起等一年看看……」
「看天樞神闕永珍森羅他們怎麼想?」
「不。」流蘇慢慢地變成人形,站起身來,轉頭認真地看著秦弈的眼睛:「看凡人怎麼想,他們才是最廣大的人族。」
秦弈心中微動。
流蘇伸手撫著他的臉頰,低聲道:「你曾無數次對我說,仙路高遠,不近凡塵,錯失了太多風景。然而世事匆匆,戎馬倥傯,終究未能成行。」
「嗯。」秦弈道:「我覺得我的太清路,需要回頭看。」
「那麼……」流蘇微微一笑:「如今既是你陪我看天上,也是我陪你回人間……你我一起回到煙火繁盛之處,過這八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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