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低聲問安安:「緩過來了麼?」
哪有這樣問的……安安恥辱地埋著腦袋:「不緩,可以快點。」
秦弈:「……」
他站起身來,先除去了萬妖法衣,以免冰凜之意被阻隔。又抱起安安,「撲通」一聲跳下了寒潭。
抖!冷!
徹入骨髓的寒冷,彷彿要把靈魂都凍結一樣,只是剎那間,身軀就幾乎被凍得失去了知覺,連懷中的安安都不香了。
秦弈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覺過這樣的寒冷了,自從修煉有成起,天寒地凍對他早已沒有任何意義,和人對敵之時也曾經吃過冰霜術法,也不過如此。
最後一次感覺冷是什麼時候?
是了,是在裂谷妖城,程程考驗他的時候。
在凜霜之窟裡,凍得連肌肉都潰爛散架,軀體幾乎不存。
那是仙神大劫之中,一位人族大能的術法在鯤鵬身軀上殘留的冰凜之意所化,不知是棒棒的族人還是天帝派來搞事的……總之那冰凜歷經數萬載衰微之後,依然能夠讓妖族不敢入內。
那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如今修行比當初何止高了萬倍,卻再度感受到了一模一樣的體驗。
是相同的東西,最極致的寒。
冰之本源的力量。
恍惚只是一剎,秦弈體內的混沌火已經熊熊燃起,仙武合丹自我運作,中正平和的力量瞬息充盈,將凍僵之意驅散開來,腦子也恢復了清醒。
與此同時,唇上一陣柔軟。
安安吻了上來,渡過一絲冰氣,替他體內凝出「抗體」。
本來正在強勢驅逐寒意的仙武合丹好像「愣」了一下,其實是秦弈反應過來,自己需要的不是抵抗,是融合吸收。
於是內丹的運作模式變了,從驅逐寒意,變成了借用安安這一絲引子開始吸收。
冰凜之意從刺骨的侵襲,變成有些遲緩感,繼而慢慢旋轉,如同冰晶雪花在繞著內丹飛旋,每旋轉一次,就吸附了幾分。
那種寒意慢慢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自己體溫一樣的習慣。
秦弈終於體會到了安安的感受,哪有什麼「先生我冷」,對她而言這就是常溫,很舒適才對。
這丫頭……
秦弈微微睜眼,眼前的安安正閉著眼睛,臉蛋紅撲撲地在吻他渡氣。
當寒意消失,這似乎成了溫泉。
無論是他還是安安,都感到了一種熱流在上升。
水中濕漉漉的擁吻,和岸邊石上怎能一樣?何況秦弈還是脫掉了法衣的……安安也差不多,她的法衣本就是水的幻化,當回到了水中,那就隨時可以等於沒有。
就是沒有任何阻隔的相擁。
秦弈再也無法按捺,低聲道:「安安,好麼?」
安安睫毛動了動,微不可聞地回應:「本……本來就應該……。」
虛化的蚌殼在水中輕展,慢慢將兩人包裹在裡面。
寒潭之內,遠遠看著就像是凝起了一枚巨大的冰繭,似乎即將化蝶。
當入定中的羽裳醒來,氣急敗壞地趕到潭邊,已見潭中有雪。
但有一朵巨大的冰蓮,在結繭之處綻放,冰晶四溢,神秘而美麗。
流蘇籠手飄在身邊,幽幽道:「秦弈修行不知如何,這蚌倒是乾元圓滿了,破冰繭,成玉蝶,她的水之意,再無缺憾。敢情她那合起來如同柱子的蚌殼,是這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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