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連帶著身上的法衣都被幽火焚毀,身軀長高變壯,肌肉虯結漆黑,又有白色的斑紋如鬼火銘刻。
集體魔化。
秦弈有些出神地看著,不但沒有懼意,反而覺得這場景挺屌的。
話說幽日族本該是人族,不是冰魔那樣的魔物凝聚,可這一刻他們的「人」屬性已經徹底沒了,變成了比冰魔更徹底的魔物。
冥河輕聲道:「他們本就是怨靈,剝離出人的軀體,連帶那些僧人,其實都是其他僧人的負面投影,他們的本體不在這裡……」
她頓了頓,看著徹底魔化的烈千魂,神色有些悲哀:「但他們與悲願不同的是,他們的割離是被動的,自己都不知道。誕生的魔物被灌輸了新的意識,以為自己是世世代代居住於暘谷的族群,實際上……暘谷根本就沒有活人。」
悲願笑道:「不愧是幽冥之主,看得就是透徹。」
冥河平靜道:「你這麼做,是為了讓這些魔人自我修行,凝聚魔性,最終化為你魔主的養分。」
「不錯,否則幽幽北冥,無善無惡,本座去哪裡尋求所需的魔意修行?」悲願道:「某種意義上,他們這也是本座賜予的永生,那就為本座赴死,理所應當。」
「吼!」萬千幽日族魔物仰天嘶吼,齊齊轉過頭來。
魔焰滔天,黑火四濺。
這裡本就有好幾個乾元,徹底魔化之後在力量上還似乎更上了個臺階。
有趣的是他們也有「生前」祭煉的法寶,不是純靈。
只不過法寶全部黑化,形成魔寶。
這萬萬千千的魔物,在冥河尚未完全恢復實力之前,至少秦弈三人組要被活活堆死。再加上一個悲願,那就幾乎沒得打。
「是麼?」秦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龜縮北冥太久了,不知道乾元和乾元,是不一樣的。」
話音未落,羽裳張開了白翼。
暘谷忽然變成了真空,隔絕了魔氣與冥意的傳導。
與此同時,從來沒有動用過的眉心額飾,幽幽地閃起了綠色的亮光。
光芒照遍了黑暗的暘谷,整個谷內生機盎然。
建木樹脂,生命之息的儲存。
魔物們愣神了一下,被魔意侵蝕失去的血肉又開始滋長復甦,失去的「人」的模樣又開始退回,死寂黑暗的軀體忽然有了生氣。
生與死的對立,生機與寂滅的沖洗。
沒有活人,那就讓他們回復活人。
安安取出一串珠鏈,漫天水霧沁透他們的軀體,配合著建木生機,水靈滋養,魔物的軀體肉眼可見地在生長。
生的渴望,是生命與生俱來的本能,當他們能活的話,絕對不願做這種無理智的如同行屍走肉的魔物。
所有魔物都停了下來,跪地祈禱,張開雙手接著漫天的春風化雨,再也沒有任何戰鬥的意願。
「建木……」悲願心中很是無語,這夥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種全天下人都見不到的東西,他們伸手就來,隨便用?
話說這其實與冥河意是相衝的,冥河怎麼看?
冥河站著看。
她的嘴角甚至有點笑意。
很是有趣,若說混沌之意,生與死,是不是之一?
這個男人身邊集合的怎麼都是這樣的對立?
悲願也不是幹看著,羽裳和安安的合作,對他來說等級不夠,他當然能破。
卻見黑光再起,空間驟然混亂。
那綠色的生命,柔和的水靈,全部失去了方向,看似灑遍人間,其實不知道去了哪裡。
魔物再度騷動起來,眼眸如血。
「空間?」秦弈怔了怔:「你怎麼會玩?哦是了……此地是被你扭曲交疊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