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曦月就逃難一樣離開了。
秦弈在床頭髮傻,程程在對鏡梳頭,神情還帶著一種更甚於偷吃的歡樂。
昨晚秦弈曦月戰鬥正酣,她這個「主人」悄悄跑了進來,攪得一床雞毛。曦月又羞又憤地無奈承受了一次「來都來了」,事後氣得沒臉,跑都來不及。
秦弈覺得嶽姑娘的表現才是正常,他都不知道程程為什麼會對這種主動送菜三人行感到歡樂,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問題……
他當然不知道,程程是多想看看那個修行站在世間頂端的地位崇高的老道姑,和別人一起會是什麼表情……這可不僅僅是獨屬於妖精的惡趣味,也無關報復,事實上連流蘇都想看。
回想昨夜曦月那羞憤欲死的神情,現在流蘇還在棒子裡笑得抽搐呢。
當然秦弈不解歸不解,心頭也是暗爽,才不會說這個不對。
只可惜嶽姑娘匆匆一會,終究沒多留。
他整理了衣物下了床,到了梳妝檯前接過程程的梳子幫她梳發:「你啊……」
程程看著鏡子笑:「我怎麼啦,讓你得了便宜,難道還怪我不成?」
「呃不是……」
「覺得她跑了,心中放不下?反正她昨晚本來就要走,又不是被我玩這麼一出趕走的。」程程笑嘻嘻道:「早晚你還得感謝我昨晚這麼一出呢。」
秦弈不解其意,什麼叫早晚還得感謝?
「嘻嘻。」程程也不多解釋,很是開心地任他梳頭,臉蛋紅撲撲的:「你多久沒有這樣跟我一起起床梳妝啦?」
秦弈道:「如無意外,這次還能梳妝很久。」
程程噘嘴:「別說如無意外,最怕這種話了,一般說了,意外就來了。」
你這都有flag的概念啦?秦弈失笑:「真有意外,那也不會是這一言引發。此時山雨欲來,誰也料不到第二天會怎樣,只能說提高警覺吧。」
「你道山雨欲來,我卻覺得會有一段時間的平穩。」
「何以見得?」
程程道:「這個趙無懷小看了你,導致把天上人多年暗中的行事給揭破了,現在人們已經意識到這些人的存在。如今他們只有兩種操作:一是正式公開行事,藉助他們的資源和實力優勢直接插手人間;二是偃旗息鼓集中全部力量以證太清,那才是真正的破局。」
秦弈默默點頭:「如果是第一種,他們應該是派出使者去談,而不是大張旗鼓搞大事。」
「是。如果按你所言,天上人的實力現在是處於一個相對虛弱的節點,他們天磐子天虹子趙無懷三個無相都相繼重傷,帳面實力還不如前兩年的盛況,換了是我也不會輕易掀起戰局,只能是以談話收攏的模式。」
程程說著頓了頓,眼睛笑成了月牙:「搞個不好我們還有好處才對。他們試圖削弱我們不成,必然要改變策略,可能還會來和談,藉助天帝大機率轉世為人的可能性,讓我們妖怪一起幫他們找人。」
秦弈笑道:「你會跟他們和談麼?」
程程笑容裡帶著些冷意:「來一個使者,我殺一個,看他們能來幾人!」
「所以他們不會來。」
「他們不傻,不會來觸我妖城的黴頭。」程程悠悠道:「實際上真正的關鍵還是第二條,看他們先證太清呢,還是所謂天帝先崛起……在此之前,我們並不是矛盾的焦點。」
秦弈最終給程程盤好頭髮,插上了簪子,笑道:「這麼一分析,我們似乎真不緊張。」
「是,因為主要矛盾已經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他們與天帝的矛盾。」程程笑道:「這天帝可真是好人。」
秦弈也笑,笑容裡卻隱有憂慮。
當然不是因為天帝是不是好人的問題,而是他潛意識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