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一時也沒說什麼,只是先收起了丹爐,又慢慢把布在周圍的陣旗收了起來。
羽裳眼睛一亮,立刻跑了過來抱著秦弈的胳膊:「夫君是布陣防了火的,他才不會亂來呢。」
秦弈笑了起來,揉揉羽裳的腦袋:「你這麼說就夠啦。」
言下之意,別人信不信無所謂,老婆信就行。
唔……羽人們被提醒,看了看陣旗也沒說什麼,雖說他也燒不動建木……但有預先佈防,給人的感覺確實也好了些,說明不是個不管不顧的熊貨,對聖木安全還是放在心上的吧。
羽裳的信任讓秦弈心情舒坦了很多,思維都更靈醒了起來,笑道:「不知道諸位有沒有想過……自家聖木不是這麼一棵樹,它的生命能量是貫通主幹的,此乃天地之木,生生不息。別說那倆黑白氣旋了,再來十個也吸不乾的。」
其實羽人也很困惑。
建木能被吸枯萎?這怎麼可能?
多少族群在這裡盤踞,其中龍子還有無相,大量乾元,足足依託建木修行了十萬年了。早年燭龍在此,人家還是開天之龍,照修不誤,連一點氣息衰退都沒有過。能被兩個黑白氣旋就吸枯了?
開什麼玩笑呢?
建木真能枯萎,說明是整個主位面要出問題,就像幽冥崩碎的前兆,這怎麼可能會是一個暉陽修士辦到的事情?
然而枯萎實實在在的在發生,能怎麼解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個枝幹的能量被吸收過度,主幹來不及彌補。雖然這個可能性也小的可憐,但真是唯一能想到的解釋了。
與自家族群生存息息相關,羽人們沒有辦法拍拍肩膀說你能力不夠肯定不是你,算了算了。
她們即使願意相信為她們帶來鳳羽的秦弈,也必須把事情搞清楚。能夠不當場暴走發作,已經是秦弈在她們心中很有地位的緣故了。
羽人們認死理,當你是自己人就不會隨便翻臉,但你起碼要給出解釋。
被誤會逼宮的那種指著鼻子罵孃的場面沒有發生,秦弈已經很滿意了,羽人們確實不錯的說……他來回踱了兩步,道:「我的同伴確實吸收了一些生命之息,雖然場面看上去很厲害,實際程度不可能引發建木之枯,否則那就不是建木。」
頓了頓,又道:「我建議先去別人島上看看,別人家的枝幹是否出了問題……」
話音未落,就有幾個羽人飛掠而來,行禮道:「族長,我們去別家問過了,大家都沒有問題。」
事關重大,羽飛綾來前就吩咐族人出去看這事了,根本用不著秦弈這時候說。聽了回饋,羽人們的神色更嚴峻了,再度盯在秦弈臉上。
秦弈平靜道:「如果是我的同伴吸收生命之息過快,導致這根枝幹來不及彌補……那隻要等個幾天,它當能恢復過來。如果恢復不過來的話……恕我直言,和吸收不吸收根本就沒關係,它本身就到了要枯的時候了。」
羽飛綾道:「什麼叫它本身就到了要枯的時候?」
秦弈道:「它與主幹的關聯迴圈,被某種能量截斷了。」
饒是羽人們願意信他,此時也信不下去了,幾萬年來好端端的,你來就說這枝幹源流被截斷?就算真被截斷,那八成也和你有關係。
所以之前流蘇沒讓秦弈直接去跟羽人說,好端端的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反而暴露了你覬覦建木內部生命之源的事實,那才要捱揍呢。
但如今不說不行了,事實證明絕對有人在這枝幹上動過什麼手腳,而且說不定源頭在主幹方向,羽人繼續懵然不知的話,被坑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羽飛綾深深吸了口氣,也沒有發怒,神情卻已冰寒如霜:「既然如此,我們會開始徹查。那麼秦弈……在我們取證之前,你不能離開羽人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