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又找個人類來亂吹一氣,簡直是對我們龍子的挑釁。羽人胳膊肘向外拐,身為侍衛,讓她們叉人出去卻站著不動,聽誰的呢?大哥你就是人太隨和……」
囚牛臉上一抽一抽,看了看左右的羽飛綾和羽裳。
之前羽飛綾就暗示說音樂會之後有事相談,囚牛本來不知道何意,現在大致知道了。
羽裳忽然道:「五大王說我們不肯叉人出去?」
睚眥笑道:「莫非你肯?」
「當然!」羽裳大踏步上前,一把拖住秦弈的胳膊,壓低了聲音:「裡面那女人是誰!跟我出去說清楚!」
秦弈:「……」
眼見樂會都要成滑稽現場了,囚牛終於忍不住道:「此人音樂是神州之技,非你我所知。究竟這笛曲吹得如何,還是請本王上卿下個評語再說吧。」
睚眥道:「那位剛才不是說拖出去?」
屏風後沉默了一陣,聲音莫得感情:「吹得太好了,讓我想起了家鄉,一時不快。單論曲藝,當為此番樂會之首。」
羽裳:「……」
睚眥:「???」
你坑我?
屏風後居雲岫面無表情地捏著手,還沒教訓那個臭弟弟,就來個傻缺逼著老孃做歪屁股裁判。
還有什麼臉笑明河……
就這破笛藝,還之首呢,真特麼該把他拖出去彈到死啊啊啊!
清茶抬頭看著師父陣青陣白的臉色,心中提前為師叔唸了遍往生咒。
…………
外面音樂會仍在進行,囚牛沒喊停,在它心中好好聽完一場音樂會,比其他什麼鳥事都重要。睚眥沒有走,坐在一邊旁聽,準備事情一結束就先拉著囚牛說事。
而秦弈已經被「上卿」請進了屏風。
羽裳跟在旁邊,安安小心翼翼地縮在背後,前面是安坐在古琴之後的師姐,師姐旁邊站著清茶。
秦弈右手正在擦冷汗。左手被羽裳挽著,抽出來又不對,不抽又不對,表情尷尬得要死。而羽裳和居雲岫互相瞪著,氣場彷彿凝滯。
清茶對著師叔揮手,想打招呼,就被自家師父一個暴慄敲在腦殼上。於是揮手變成了揮拳,張牙舞爪地站在了……安安面前。
她看得出這個好欺負,師父要撕那隻鳥,聰明的清茶就來對上這隻蚌好了。
勢均力敵!
安安摸摸清茶的腦袋。
清茶齜牙。
安安遞過一顆珍珠。
清茶收下了。還給安安一杯檸檬茶。
安安接過茶,兩人轉身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抱著茶杯看戲。
達成和平共識。
狗子跳了出來,向清茶伸出短手。
清茶好奇地看了狗子好一陣子,摸了摸它的蝴蝶結。
狗子繼續伸手。
清茶遞過另一杯茶。
狗子心滿意足地喝了。
從頭到尾,三貨都不敢說一句話,因為那邊氣場太可怕了,還是不要引火燒身的好。
居雲岫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所以,你說聽你解釋的意思是,其實你泡的不是那隻蚌,而是這隻鳥?」
「……」這解釋好像沒什麼不對……秦弈發現自己竟然沒什麼可以解釋的了。
居雲岫嘆了口氣:「你千山萬水,遠跨重洋,為的不是求道,居然是來追一隻鳥?」
羽裳大怒:「羽人不是鳥!」
好像有烏雲在上空凝聚。
秦弈想哭。
這次的音樂會籌備了好久,既怕別人搞事,又怕囚牛不滿,和安安折騰了那麼多天,就怕音樂會要出亂子。
結果沒想到,boss沒有,想像中的一切為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