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正這麼想著,羽人們已經見到了秦弈,炯炯銳目全都變了,盡數溫柔下來,然後整齊劃一地就要下跪。
秦弈嚇得沒出一聲冷汗,急速傳音:「別!」
羽人們眨眨眼睛,就聽秦弈續道:「當著囚牛的面這麼玩,只要它稍微小氣一點點,都會出大問題。乖,站直了。」
羽人們不甘不願地站直,好像還都覺得沒給自家神使行禮是個很不好的事情,咱跪自家神使關囚牛什麼事嘛?
秦弈瞥眼看著安安偷笑的表情,撫額無語。
剛說她們可靠呢,就立刻顯出不靠譜的地方來……人無完人啊……秦弈悵然嘆息。
左右看了一圈,倒是不見羽飛綾和羽裳,她們的咖位想必不會在外,應該是護持內部秩序的。鎮守內殿門口的卻是羽嵐,秦弈站在她面前,起了玩笑心思:「要不要檢查一下有沒有攜帶違禁品?」
羽嵐一本正經地板著臉:「搜身。」
秦弈抬起巴掌,羽嵐抱頭一縮。
秦弈遞過一根棒棒糖。
羽嵐左右看看,一把搶過棒棒糖藏起來,又繼續若無其事地做守衛。
戒指裡,狗子低頭看著空蕩蕩的手心,又抬頭看外面:「秦弈你再搶老子的糖去巴結妹子,老子跟你拼了!」
「你現在頭上有蝴蝶結,下次麻煩自稱老孃。」
狗子:「……」
「不是男女沒區別嗎?這都堪不破,我看你恢復不了無相了。」
狗子:「…………」
一邊吐槽,秦弈已經和安安進入了殿中。
大殿內百族齊聚,但場面倒也空曠,畢竟每族都沒來多少人,最多的也就一支樂團十幾個人,偌大的場面看著稀稀疏疏,各族在一些小矮人的帶領下各自就坐,等大王出來。
大殿正面有個王座,臺上臺下倒也沒別的座位,看來囚牛開音樂會自得其樂,沒打算和兄弟們同樂,事實上別人也沒興趣。
王座後方是樹葉屏障,屏障之後應該就是囚牛自己的住所宮殿區域,也不知道會是奢華型的呢,還是清修型的。從這外面看來,倒也並不奢華,只是樂器挺多的,大殿正中還有非常笨重的編鐘,一大排的,十足的人類宮廷樂。
秦弈看著看著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心中叫糟。
這種編鐘的歷史最多幾千年,明顯這囚牛這幾千年有去過人類國度,可見人類近古樂曲它不是沒聽過,那自己的笛曲還有多少特色可言?
完犢子了。
安安到了大場面,看著殿中肅穆的各族人馬,也很是忐忑地拉著秦弈的袖子:「先、先生,行、行不行?」
秦弈切齒:「男人不能說不行!」
正扯淡呢,一道如龍似蛇的身影突兀地閃現在王座之上,然後跟一坨那啥似的盤坐在上面。
那一剎那秦弈還以為見到了夜翎。
仔細一看不對,這是……龍首,胖乎乎的蛇身盤著……
周圍已經拜倒了一片:「參見大大王!」
大大王……這就是囚牛。
原來囚牛不是牛啊?明明是個蛇身為啥叫囚牛?秦弈忍不住摸著下巴,莫非這指的其實是牛子?
他發散思維,其實是在迴避一個問題。
別人都跪了,包括安安。
可他不想跪。
這一輩子……沒跪過人,從來沒有。
連初出茅廬時,面見青君的父王,都沒有跪。時至今日更是從來沒有跪過,心中知道這種時候大家都跪,自己站著會很醒目很另類,可膝蓋挺直,怎麼也彎不下去。
實在太醒目了,只在剎那間,殿中所有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同樣沒有跪的是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