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風霽月的,連一絲一毫歪念頭都沒起過?
曦月知道自己容貌的吸引力,很困惑這男人什麼情況,一會兒像個色棍,一會兒真是個君子。
這種醉態之下流露出想看個清楚的意思,結果就變成了一種輕佻。
曦月陽神清醒,無法容忍自己在對方眼中是個輕佻形象,不弄暈都不行了……
對了……還不如暈著,看看這個男的會不會做些別的?
曦月陽神摸著下巴,饒有興致地打量自己爛醉如泥的身軀。此時仰面躺在那裡,胸膛高高起伏,面如海棠潮紅,毫無反抗之力地躺在雲端,真是一種很誘人的姿態,不知道這個男的會不會有所變化?
秦弈哪知道背後的事情,吁了口氣抹著冷汗:「棒棒,看來以後不能隨便請人喝酒。」
流蘇笑道:「難道不是正如你所願?」
秦弈搖頭:「還真沒有,我說了,從頭到尾欣賞的都是她那種灑脫意……不過棒棒,她也很多心事。」
流蘇「嗯」了一聲。
秦弈道:「看來她是乾元。可見啊……不管修行多深,人都難免有心事的吧,說句超脫太難了。」
狗子從戒指裡探出腦袋:「太清都有心事。」
流蘇一骨頭把它砸了回去,答道:「無非是超脫了多少,此時你百事纏身,她只有五十,那就比你好。」
秦弈道:「可口行嗎?」
流蘇:「……」
秦弈哈哈一笑:「知道了,不去糾結。」
說完直接坐在曦月身軀邊上,伸了個懶腰。
流蘇便坐在他邊上,一起看朝陽。
兩人沒有說話,卻似心有靈犀。
曦月也看懂了……他們在守著自己的身軀,怕自己出事。
真就這麼君子?
秦弈又在擊節而歌:「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閒……既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
流蘇道:「你還不是仙?」
秦弈笑道:「乾元都不是,何況於我?」
流蘇不再多言,默默看著太陽從天際徹底跳成了一個圓。
曦月也默默看著,一人一靈並肩坐著看日出的背影,一大一小兩個影子,彷彿永恆。
很美。
曦月對秦弈身邊的一切,原先都很感興趣的……從一開始棒打鴛鴦那一天就挺感興趣。
他疑似混沌源初的修行法,如今用龍威遮掩。這龍威等級很高,導致遮掩得很完善,連左擎天都看不出毛病,可她曦月是一開始就知道他的修行和龍沒有一個銅板的關係,而是很有可能得自源初。
她不貪這修行法,但很想知道他的秘密,因為可能……對有些事情很重要。
然後……他隨身饕餮,別人不知道那是饕餮,以為是個什麼奇葩寵物,她曦月當然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是饕餮……
在他身邊乖得跟狗子一樣。
再然後……他的器靈……
這是曦月最看不懂的東西。
饕餮乖如狗,未必是因為秦弈,反而可能是因為這個器靈。
理論上那是個狼牙棒的器靈,即使她勘破虛妄直抵真實的眼睛也只能得到這個結論——這個小幽靈和狼牙棒是一體的,狼牙棒是它的軀體,它是狼牙棒的靈魂,這確確實實就是狼牙棒的器靈。
但這個器靈是沒有認主的。
秦弈根本就沒有祭煉過這根狼牙棒,不是那種主人與器靈心意相通、誠實執行主人行為的器靈。秦弈只是拿狼牙棒做個砸人的武器,器靈反而坐在他的肩膀上,如同他倆才是一體。
沒有祭煉過就沒有靈魂羈絆,這樣的隨便飄的器靈,真就不怕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