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浮子笑道:「我們整理了他的東西,發現了他得到的遠古玉簡,公子請過目。」
秦弈接過玉簡,神識探入掃過,神色微微一怔。
這確實是一份檔次頗高的遠古功法,是很正宗的玄門陰陽之術,其中也有些雙修術、煉丹術等門道。只不過限於人的資質,得到功法也未必能練得會,更多的人就是一意奔著雙修術而去了。又因為與玄陰宗魔道採補之法相結合,搞得雜氣凌亂,強行突破的暉陽也是虛浮不堪,一切符合。
這不要緊,要緊的是這份東西里,除了功法傳承之外,還有當時主人的一些筆記,就像當初鄭雲逸老爹的記錄差不多。
這很珍貴。
世間的遠古記載不多,本來仙神之戰就湮滅了無數,殘留的大部分隨著天上人打掃裂谷,全部被收集上天了,另一部分傳承在世間的又因為一場妖劫,斷絕了許多。
如今現存一些零散記載,可能要在天樞神闕或永珍森羅這些傳承極度悠久的宗門裡尋找,就連蓬萊劍閣都未必有,有也只是道聽途說的寥寥幾句。
這份玉簡很可能是當初在裂谷附近那一戰被打落的東西,遺落在裂谷以南的什麼旮旯縫裡,被普相真人狗屎運撿到,怪不得他一嘴的遠古見聞張口就來。
可惜這也不是什麼史記,只是這個仙人自己的自傳性質,他沒經歷的、沒見過的東西都沒有記載,秦弈最想看的東西沒見到。
他最想看的顯然是流蘇的故事,可惜沒有。
這個仙人的生平,畢生都沒見過流蘇,也許最後一戰見過,可惜那時候不可能有閒工夫做筆記。
倒是側面提了一句:「各族雖沐道而生,皆出一門,太清者依舊寥寥。強如龍鳳之屬,亦只得一,唯人族有二。道不相同,皆得太清。萬物之靈,信然。」
然後就是類似「努力我要努力,我要得道成太清」之類的自我激勵。
話雖古色古香,其實就這意思。
秦弈失望無比,倒是莫名聽到流蘇吁了口氣,好像很緊張。
秦弈沒好氣地傳念:「就這麼不想讓我看你的事?」
流蘇放鬆下去,懶洋洋道:「有什麼好看的,無非一個混世魔王,你要是真看我做的事看多了,說不定要跟我翻臉。」
秦弈笑了一下:「真以為我是什麼聖人呢……是你的話,也只能親親相隱了唄。」
「誰跟你親,噁心。你不如去親羽浮子。」
「?」秦弈無語道:「誰告訴你這裡的親是這意思的?你就是大文盲?」
「哼哼。」流蘇懶得爭這個,心情大好地道:「這份東西很有價值,裡面的風土人情,部族關係,修行感悟,戰鬥理解,寶物分佈見聞等等,換了其他宗門必是如獲至寶的考古神物,也就你這無聊的,只顧著看我的事情。」
「那些東西你都知道啊,我看這個幹嘛?」
「我未必什麼都知道,比如有些地方我沒去過,他去過了。」流蘇道:「比如這裡記載了海的彼岸不少事情,那邊我去得不多,不算太熟……還有,你看見了沒,這人和饕餮打過架,活著跑路了,我都沒和饕餮打過架。挺好一補充,你什麼都不看的嗎?」
秦弈無奈道:「我只是……特別在意你的事情而已。」
流蘇不說話了。
那邊李青君見秦弈久久沉吟於玉簡,忍不住問:「怎麼,很有收穫嗎?」
秦弈立刻挺胸:「這裡面有些饕餮相關,我得再研究研究,說不定下次和巫神宗搗亂的契機就在這裡。」
李青君才不知道他到底在看啥,頷首道:「有用就好……這裡別的也沒什麼看頭,我們……」
說都沒說完,羽浮子急道:「二位可不能立刻就走,這一走我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