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無人發現自己,饕餮裂開一張大嘴無聲地哈哈一笑,飄向彼岸花。秦弈收回彼岸花的時候只是隨手一丟,就在一塊靈石邊上呢,饕餮一眼就看見了。
剛剛飄到彼岸花邊上,靈石背後面無表情地轉出了一個雪白的小幽靈。
也是圓溜溜的。
黑色毛球眨巴眨巴眼睛。
一黑一白兩個球對視了一陣子,發現白球更大一點。
小幽靈很是得意,慢慢舉起一根小骨頭,眼睛斜斜向下看著它。
黑色毛球忽然想起了什麼,說話都結巴了:「似……似李!流……」
「偷花吃!」小骨頭劈頭蓋腦地砸了下來:「叫你偷、偷、偷花吃!」
「救、救命啊!」
「閉嘴!外面都是無相,注意斂息!」
秦弈已經拖著傷軀慢慢地走出了截天之門。
外面空空蕩蕩,別說不見曦月,連左擎天和巫神門下都走了,連那個清微,理論上該是承了他救命之恩,都沒義氣地跑了,大概是無顏相見。
秦弈才懶得管清微,倒是對丈母孃的離去痛心疾首,她難道就真沒話跟自己說嘛?暉陽了誒岳母大人!
另外……左擎天真就這麼光棍?
當然秦弈知道左擎天之所以看似好說話,一切都是因為有曦月。他們無相之間,可能有點什麼默契,不太想大打出手,或許是受點傷都會導致很多計劃混亂,所以都盡力在避免真正交手?
但就這麼直接走了,難免還是讓他感覺怪異。
巫神宗一直都給予他非常霸道兇悍的印象,絕對是不可能這麼好說話的,這件事沒完,一定還有後續。
…………
半空之中,邙山正在問左擎天:「宗主,真就這麼什麼都不做,走了?」
左擎天凌空而行,臉上還帶著些許滿足的笑意:「那又如何?天樞神闕援兵到了,鶴鳴真人已經在後面了,你真以為曦月見我們勢大,會沒有半點宗門召喚?」
邙山默然。天樞神闕另一個無相到了,那當然得走。
左擎天又道:「這次的事情,我們收穫遠比想像中的大,不用沮喪。」
眾人都愕然:「遠比想像中的大?我們明明都只達成了一半結果。」
「達成一半結果,就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左擎天笑笑:「何況我們這次達成的,可遠遠不止一半,甚至是雙倍。」
那老巫師問道:「還請宗主明示。」
「那饕餮根本沒歸位,殘魂躲秦弈身上去了,真當我不知道?」左擎天笑道:「秦弈也有血凜幽髓,那便讓秦弈替本座養魂,此魂如今虛弱,等他替我們養好了,到時候奪來直接可用。而我們省下的血凜幽髓,難道不能拿去招窮奇?」
巫師們眼睛齊刷刷亮了起來。
當時那窮奇祭壇炸了,別人沒再關注,可他們巫神宗當然關注得緊緊的,祭壇碎片飄哪去了都一清二楚,只等時機。
秦弈的饕餮是否能奪,暫且不說。那邊被別人遺忘得乾乾淨淨的窮奇,是明擺著現成可以搞來的完整兇魂!那個窮奇當初只是騰雲能量召喚,間隔可不需要什麼百年,十年足矣,這不就已經快到了麼?
那他們巫神宗這次失去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失去,反而還留下了將來從秦弈手裡奪饕餮的懸念。
要是成了,那不就是雙倍麼?
左擎天卻忽然停下身形,轉頭回顧了一陣,才低聲嘆道:「那個李無仙,真的厲害。便是這麼短時間突破暉陽,並且戰力直逼暉陽後期的秦弈,在我眼中令人震驚的程度都比不上這個小女孩。你們安排一下,留一個人在龍淵城,給我記錄她的一舉一動。」
記錄她的一舉一動?至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