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幾個修行關口裡,鍛體修行是在從煉體到易筋的門檻,一旦跨過,那先天真氣從此徹底融於筋骨,不需要刻意區分,便是內外混融一體。
以後也就不叫真氣了,該叫罡氣。
凡人武道,此即巔峰。從此沒有先天後天,只有易筋期、鍛骨期,一路往下,乃是凡人武學進階為劍修武修的標誌所在。
常人沒有機遇,這一步真氣化罡是根本跨不過去的。
就算是秦弈也要借著此地濃鬱的靈氣,改易筋骨,淬鍊筋脈。原本需要一些比較針對性的藥浴來輔助,此時哪裡找去?還不如硬剛。
流蘇就看著秦弈揮汗如雨,沒再說話。
秦弈的武道根基與它沒什麼關係,都是出自那個無名秘笈,它只是指點罷了。
它知道那是什麼秘笈,只是不想說。
它自己所知的武修修行法門,並沒有超過這本無名秘笈的。這秘笈的檔次練到最後是足夠肉身成聖的,只不過這秘笈只有半部,將來看看能否設法彌補。
在流蘇的心態之中,從來沒有把功法的缺失當回事,大不了以後自己補完就是了。
「喝!」秦弈爆喝一聲,真氣有若實質地凝聚而起,青衫鼓脹,差點就要炸開,那真氣已有化罡之相。
秦弈吁了口氣,脫下了青衫。
這青衫還是程程所贈,有較好的術法防護力,但物理防護一般般,秦弈還真怕爆衫了沒東西穿。
除下衣服之後,秦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
其實他的身材,表面看著略顯瘦削,真正脫了衣服一看,也是線條分明,塊壘雄壯,二頭肌粗得很,根本不是外表看著的那麼清秀。
流蘇便道:「衣冠禽獸這個詞用在你身上如何?」
「呸,沒文化。」秦弈懶得理它。
修煉就在突破時,懶得拌嘴。
正要繼續鍛鍊,他忽然怔了怔。通道口上,明河有些無措地站在那裡,似是因為意外看見了他脫衣服而有些臉紅。
秦弈無語地收了拳:「道友有何貴幹?」
「那個……我聽見室內罡氣爆響,尋思道友大約在真氣化罡。我這裡有一枚丹藥,可助此力,特來送給道友。」
明河竭力保持著面上的平靜,可眼神閃避不敢去看秦弈身軀的小模樣還是暴露了內心的羞意。
秦弈上前接過丹藥,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的表情:「謝謝。」
「道友用得著就好。」明河逃命般鑽回了暗道:「那就不打擾道友修行了。」
「餵。」秦弈衝著暗道裡喊了一聲:「我沒你那麼小氣的,可以隨便看。」
暗道裡似乎傳來「咚」的聲響,也不知道是不是明河撞了腦袋。
秦弈忍不住笑了起來。
說是說光風霽月,互不幹擾的修行,其實隱隱的曖昧始終隔著墓室與潭水暗暗地滋生。
抱也抱過,壓也壓過,不管心裡怎麼說服自己,再見之時總是不一樣的。
更何況兩人之間雖然看似說開,各行其是,其實言語之間已經點明過一件很要命的事情,使得兩人的關係有極微妙的變化——那就是秦弈已經承認,他對明河有慾望。
和道友洞府相處,各自修煉,這與和一個擺明對自己有慾望的男人同室相處,那可真是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兩人的關係表面和以前的道友性質沒有變化,實際早已經回不到從前。
至少在秦弈面前,明河真的沒有那麼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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