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書畫山,之所以日漸凋零,除了真正合乎此道者難求之外,也有一個因素是實戰不足。」居雲岫笑了笑:「你的修行很踏實,是打出來的,是個很適合的護法。或許京澤可以把畫之道發揚光大,而維持這一宗威望顏面,是指望不了他的。我為什麼叫清茶自己泡水去別插話?因為她更不能指望……」
秦弈哭笑不得:「原來我是個打手。」
「會畫畫,會寫書,還不貪不色的打手,你知道多難找嗎?」居雲岫說得理所當然。
秦弈瞪眼。
「別瞪了,乖。」居雲岫笑眯眯道:「你也是有入一個宗門的需求的,否則不會千里迢迢來訪道。訪道表面上是為了認知,深意終究是——如果中意了,就一起混,對不對?」
「那我跟你混,到底有什麼好處?我可沒打算學書畫。」
「哎呀呀,你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師姐了,還不算好處?」
秦弈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
「那些畫魂隨便你用,算不算好處?」
「我加入的是琴棋書畫山,不是吃喝嫖賭鎮。」秦弈沒好氣道:「再說了,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那些畫魂根本不能那啥的,她們只是魂,不具備那種功能。真要白蟲上腦,估計就被她們丟下山去了。」
「咦……」居雲岫怔了一怔:「你居然看得出來這一點?」
秦弈冷哼不答。他修為還沒達到魂體層面,但他見過豬跑啊!
棒棒現在都是騰雲級的魂力了,也不能幻化一個魂體離棒。區區畫魂,就算有畫為依託吧,憑什麼能實體做那啥事?能抄書都已經讓他很意外了好不好。
想必能畫出一個真正具現、有血有肉的人,就是此道終極追求了吧……這個有點夢幻,那差不多是造物層面了,恐怕真不是暉陽境界能辦到的,盲猜棒棒全盛境界都不知道行不行……
秦弈忽然想起什麼,摸出了古屍洞府的女子畫卷:「這張畫,那位前輩說,萬道仙宮有人能幫他具現出來?」
居雲岫接過畫卷,伸手輕撫了一下,神色有些追憶,一時沒有回答。
過了好一陣才嘆了口氣:「此畫主人何在?按壽算上看,應該是死了,不知道是否另有造化?」
「前輩逝世很久了,不知多少年。」
「嗯……這畫是我師父幫他們畫的,那時候我還挺小……我師父認為若能達到那種層面,無異於死人復生。可笑……沒能使死人復生,想要做到這種事的人卻自己一個接一個死完了。」居雲岫輕笑一聲,有些諷刺。
秦弈道:「所以你不也是在追求這個?」
居雲岫出神地想了想,搖頭道:「太渺茫,憑空造物,無異於自開地水火風之能了,何人可成?倒是若能捕捉一絲魂靈存於畫中,複製一個人出來倒還有一定的可能性吧……」
這已經很牛逼了好不好……秦弈心中忽然一動,問道:「既是如此,本門對靈魂很有研究了?」
居雲岫打量了他一眼:「你尚未到修陰神的層面,遑論陽神,想這個太早了,踏踏實實去結丹吧。」
頓了頓,又道:「這張畫裡……藏了一些秘密,只有精通畫之道的才可以看出來……你加入我宗,什麼都還沒得,倒是送給我一個天大的秘密。」
秦弈撓了撓頭,有些無語,想不到這張畫居然還有下文。
心中忽然想起被流蘇諱莫如深的「門」。
這畫裡的秘密,說不定和「門」有關係。
想到這裡便道:「如果是探索什麼地方的地圖,能不能帶上我?」
居雲岫沉吟片刻,搖頭道:「這秘密我也得花時間破解……倘若是一個秘境指引的話,看看危險程度再議,你既入我門,我就不會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