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是為了所謂遊戲的通關,太宰治卻是為了把afia發展到無人能動搖的強大境地,因為只有這樣,為所有後續計劃鋪好路的太宰治才能安心地迎接遲來的死亡。
所以,那月知道老師是真的想去死的,也知道死亡對老師來說勉強能算得上是解脫——可那都是之前,現在等到世界融合了,新世界就會既有活著的織田先生又有活著的他了!都這樣了,老師他怎麼還想著一死解千愁啊?
仔細想想,那月不是不能理解太宰治這種和逃避退縮無限接近的想法,但他才不要看著老師在一切結束後就溜,當那個甩手掌櫃。
玩家沒走遠,他離開藍鸚鵡只是不想在快鬥那孩子面前留下奇怪的印象而已,比如應該頒給老師的『自殺狂人』之類的。
他冷靜地調出異能力面板,目光從倒計時驟降的【無酒精咖啡】上滑過,落在了空白的地方。
克萊因壺是他的異能力,理所應當能由他掌控。
『存讀檔』實際上是複製並改動了他先前見識過的異能力『時間機器』,這個能力在他手中被加以了必須在住所內『存檔』種下錨點,才能『讀檔』回到那個錨點時間的限制。
但要知道,這個異能力本身是不存在這樣奇怪的地點限制的,那麼,既然他能學會這個能力,為什麼不能同樣撇開那個限制?
唯一的危險之處在於,那月如今並不清楚太宰治死亡的精確時間,如果他跳躍的時間點過早,會產生『明明該在和柯南對話的赤江那月同時出現在了莊園內』的特異點,如果過晚,太宰治絕對會跟這回一樣說死就死。
不知道也沒關係,那就一個一個去試,第四次讀檔也好第五次第六次也罷,不管要試上多少次,他非得把混蛋老師拖回來好好揍一頓。
這次絕對不心軟了,他發誓。
那月垂著眼睛從腿側的刀鞘裡拔出一把匕首來。
危險程度高怎麼了,現在沒人管著他,那他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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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說沒有東西可以教了,難道太宰治想殺了那月嗎?
降谷零警惕了起來,定定地看著對面的青年。
「你……」他話未說完,走廊上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始終關注著太宰治的臥底成功捕捉到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和震驚,降谷零一面疑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一面分出些許注意力到身後的門上。
是誰來了?
面若冰霜的玩家砰地一聲推開了這扇門。
「老師,玩得開心嗎?」
門外只穿著襯衫長褲的黑髮青年緊緊地盯著那個站在窗前的人影,用手背隨意抹去了唇邊溢位的血痕,嗓音乾澀地重複了一遍前一句話:「我說老師,你玩得開心嗎?」
為了回到太宰治死亡前的十分鐘,也為了正好落在這個最近的地方,玩家也數不清自己試了多少次,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問出這句話。
但之前時間太趕,每次他一來就爆炸,差點沒讓身經百戰的玩家都懷疑這是不是所謂必死的『劇情殺』了。
最接近的一次,他剛一手拽一個跑到大門口,身後立馬就爆炸了,那月簡直無語至極,烏丸蓮耶那個老不死到底是什麼毛病,為什麼要把自己住的地方給改造成這種自爆的危險武器啊!
總之都是太宰先生的錯。這麼想著,玩家再次兇狠地瞪了一眼自家無良老師。
太宰治是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那月,他比那月更清楚【克萊因壺】的能力極限,按理來說,正常時間線上這個時候的那月正在和柯南一起入水或已經跟小傻子接上了線,無論哪個,都不可能有機會回到住所裡種下時間錨點。
他沒想到赤江那月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最極端的那個方案,看著這副模樣,